小天津重返江湖(十九)

第二天，尼娜自感头重脚轻，迷迷憧憧扛把锄头上工去了。今天是拍黄豆，就是用锄头在田埂上砸个洞，放三五粒黄豆再拿泥巴往上一拍。到秋天只管收黄豆就是了。话说这尼娜有心事，没心思与大娘和们说笑拉家常，一个人躲得远远的有气无力举着锄头砸洞，心如乱麻，觉得时间特别漫长，好不容易挨到收工，一个人低着头怏怏地走在后面，自感两腿如灌铅，只想一人找个清静的地方想想清楚。说话间就进了村子，当她一条腿迈进堂屋，一抬头大吃一惊！这一惊是非同小可，她定睛一看，章斯基和阿迪等人已在堂屋坐定！四目对视，风驱电击。尼娜此时冰消雾散，有如三伏天吃了冰淇凌，心里别提多痛快了。一扫刚才那颓唐疲惫之态，赶快洗沐更衣待客。

女人呀，在荷尔蒙的作用下，情绪一来，混身上下散发一种青春气息，每个细胞都在高度兴奋中，体内生理变化和心理活动达到高度统一和谐，此时女人最美丽。所以我们去参加婚礼，总觉得新娘特别漂亮。平时看着很一般的女性，在婚礼上光彩照人，别有一番妩媚。除了化妆效果之外，关键是荷尔蒙的作用。现代医学表明,这时她体内的荷尔蒙浓度会升高，在荷尔蒙的刺激下，皮肤会收缩，使大量的水分子停留在皮肤基底胶原蛋白中，此时皮肤显得特别光滑、细腻、充满弹性。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他会比原先温柔体贴许多，这当然也是因为荷尔蒙的作用。现代科学还表明,荷尔蒙不仅作用于自身，也传达一种信息作用于异性。众所周知，猫狗发情走春,几十公里之外都能传达到。科学研究表明这决不是气味传播，生物发出气味传播距离是有限的,嗅觉不可能捕捉这么远，这只能是荷尔蒙传达的信息。当然，目前这种信息场还未确定，还未被量化，还有待于科学进一步发展。故民间和江湖上还是以不笑良之流的解释为主。

这种事情“剃头挑子一头热”是不行的。这边章斯基其实早有此心。实际上章斯基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平时你别看他指手划脚、喝五吆六的冒充行家里手，其实他没谈过恋爱，没接触过女人，为此他还很自悲。背地里常想“长此以往，弟兄们会笑话我的，我也镇唬不住他们了。不说弄个压寨夫人吧，怎么也要整个妞儿谈个恋爱什么的，壮壮门面增加点儿资本。”他的想法就这么简单。不过这次是真的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故当尼娜眉目传情之时，他已六神无主，乱了方寸。平时那谈笑风生，出口成章的风格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了。

章斯基到龙凤不能空穴来风，总得找个由头呀。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流水。流水这次来除了打球还有一项活动——以歌会友。尼娜队上有个知青叫常笑天，唱歌在长沙校际歌咏大赛就小有名气，刘教授以前和他有过交往，这次专程拜访，交流声乐技艺。到甘棠后刘教授便向阿迪打听此人，章斯基一听这信息，大喜过望，以掌击额，心中暗忖，这简直是天助我也。便支开闲杂人员，催促阿迪带着他和流水直奔龙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