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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靖县往事小记(二十九)—— “气鼓”
去西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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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靖县往事小记(二十九)—— “气鼓”

靖县往事小记(二十九)

      气鼓

      “气鼓是我们大队的知青,他原是1965年下放在桂阳县的知青,1969年初,他附中的哥哥下到了靖县,他就从桂阳转到靖县投靠他哥哥来了,他两兄弟都少与外界接触,埋头在队上出工。他不是附中的,知青对他都不太熟悉,他小学与我同学,所以我认识他,见面还能打声招呼,但没有多话讲,我以为他是不爱说话的。他哥哥个子较高,脸较瘦,文弱谦和,他却比哥哥矮,胸脯厚实,腰杆子板硬的,头象热水瓶塞,一双眼睛鼓瞪瞪的,他走路的姿势很特别,是鼓着腮,圆睁着眼,一副威猛的样子,仿佛气鼓气鼓似的,我们组上的小H 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气鼓,这个名字很形象,一下在我们大队传开了。

       下放的第二年,我们大队的知青组有一半是散了伙,分了灶的,他们这组也分灶了,他两兄弟在一起开伙,住的是一人一间房,按理说两兄弟应该同甘共苦的,但他因胃口大,常填不饱他的肚子,所以在吃的方面总想多得点。一次他们父母从长沙寄来一包裹,全是吃的,碰巧他到铺口办事,被他给取了回来,他不告诉哥哥,将它藏到自己的房里,一人躲着偷偷的吃,他哥哥完全给蒙在鼓里,一点也没察觉。直到他父母来信询问包裹收到没有?为什么这久没回信,他哥哥才知道家中寄包裹来过,就到铺口邮局打听,邮局翻开记录,是他弟弟签的字,早给领走了,回来后同弟弟大吵一架,这事才给传出来。

       我和气鼓在修金麦水库时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是在1971年冬,我们都被派去修金麦水库,住在木山大队的会冲盘生产队,我们大队先期去的知青不多,只我和小H、气鼓,还有王纪卿四人,我们大队的民工全睡在一户社员的楼板上,楼上的谷仓是空的,我们四个知青就占了,成了我们的小天地,气鼓这个外号就是小H在那时给他起的。我们平时与气鼓、王纪卿两人接触不多,对他们不太了解,住在一起后,才发觉他俩都善谈,王纪卿个子比我还瘦小些,象个在读的中学生,他扯起谈来是天南海北,国内国外,不作边际的;而气鼓虽说象莽汉,谈吐也不太连贯,但都能讲到点子上,他谈在桂阳的经历,就念念不忘桂阳的烟叶,桂阳是我省盛产烟叶的地方,气鼓在那儿也种过烟叶,他说在那里吸烟方便得很,随手摘一片黄烟叶,卷成喇叭筒抽起就是的,烟叶收割后,家家户户都挂着烟叶,够你抽的,到靖县后要自己买烟了,买的还没有桂阳的喇叭筒好抽。气鼓也看书,竟看过十日谈十日谈在当时完全是本禁书,这本书在铺口知青中暗地里传阅,大部分知青都不知道有这本书,他居然也看了,真令我惊奇,他是从他们组上的知青那里看到的。这本书我也私下看过,在当时,书中一些露骨的描写令人发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气鼓不管这一套,津津乐道的讲了出来,他以为我们都没看过,他最爱讲的是把魔鬼打入地狱那篇,讲完后就开心的大笑。当我们中有人在追逐五星大队的小芳时,他也凑起热闹来,不时的加入两句把魔鬼打入地狱去,大多数人都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不知道他是在助兴还是寓意着什么?他自己可能也意识不到,因为这句话已成为他的口头语了。

      “气鼓因做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在铺口知青中一鸣惊人。那是1972年年底,从公社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气鼓被县公安局逮捕,罪名是里通外国。听到这消息后,我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一个不喜欢吭声的人,竟然会里通外国?我和他在金麦修水库时,同吃同住同劳动达两个多月之久,从未听到他讲过半句对现实不满的话。不久,从他们队上的知青那里打听到,事情是真的,他的确被抓走了。详细情况是这样的,靖县公安局截住了一封发往香港的信,收信人的地址是敌台公布的地址,公安局一看信的内容,就知道是知青写的。信是在藕团邮局发的,于是公安局就盯住铺口、藕团、新厂这一条线上的知青,逐个排查。我那时肯定是被列为重点的怀疑对象,因为我舅舅们在香港(在海外关系一文中提到过),只是不知道罢了。可能是通过查档案对笔迹怀疑到了气鼓,怀疑到他后,还要找证据,他们在生产队策划了一场出工,让队上把知青都安排上排牙山做事,中午不能回来,他们一走,公安局的就进了气鼓的房,仔细搜查,没多费工夫,就找到了证据,枕边的那台半导体收音机显示的频率,正是那敌台的频率,他头天晚上还在收听敌台,抽屉里的信纸也与那封信里的相同,有了这些,就可以结案了。下午,气鼓他们从山上回来,气鼓外表象个粗人,其实心细,一进房就发觉有人动了他的东西,马上警觉起来,联想到往境外寄的那封信,他不免害怕起来,立刻收拾一点钱和粮票,不辞而别,但他已被监视了,还只走到官团大队就被抓住了,送到县里,给判了七年徒刑。当时,知青都在谈论他,说他不想事,那种信怎么能写?那地址早已在被公安局盯上的。说他不想事?他又晓得这信在铺口不能寄,要跑到藕团去寄,如果他还想得远点的话,丢到县城的邮筒里,那案子就冒得这么快破了。后来听说此案不算里通外国,是反映情况,属错判,解除徒刑仍回到生产队,那信里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他没对外人说过,大家都不知道。78年他也搭上了知青返城的最后一班车,回到了长沙,安排在河西的一所重点中学当校工,前几年就内退了,回城后我一直没碰见过他,如能见着他的话,我会向他问候一声:你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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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4 15: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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