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在空无一人的“大饭店”,很顺利地在二楼安排了两个房间,丫
去哪儿呢?
去看阿须草原,看草原上格萨尔王的塑像与神庙,这里是他的故乡。
穿过小镇,阿须草原的坝子就在眼前。说实话,虽谓之“草原”,说成“盆地”贴切些。它不像其它草原那般坦荡辽阔,虽然群山环抱中的谷地也足够的开阔。由甘珠大师创建的噶举派岔岔寺,就在镇口边的山脚下,俯视着这一片美丽的原野。谷地中央,则有一座很醒目的像乡间别墅的大院和小楼,小刘局长说,那里就是草原上极受藏胞敬重的巴伽活佛的家。在草原的边缘有一座小寺,而那里就是格萨尔王纪念堂。
阿须草原的第一印象,和我想象中有很大的不同。虽不可能读完《格萨尔王传》那几百万行的天下第一长诗,但诗中跳跃的、火焰一样热烈的歌唱告诉我的,是一个叱咤风云,气吞山河地南征北战,统一了150多个高原部落的格萨尔王。大英雄的故里应当是那种低云下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只有那样,才是诗中跃马驰骋,率领千万铁骑纵横雪域高原的大境界。
由于时间有限,我们不能去位于德格西北90多公里的俄支乡了。那里,曾是格萨尔王古都“森周达泽宗”,就在那里,他娶了美丽珠姆为妻。这座不知何年废弃的古都,听说现在仍能看到呈规则的等腰梯形、规模宏大的围墙,除少量倒塌,绝大部分保存完好。高大的土围墙屹立在雄狮头形的山包上,墙脚基石上还刻着格萨尔王图像。看来,仅存废墟的古都,也许比这儿更有气魄!
当然,眼前的这一片谷地,可能还只是阿须草原的边缘。从网上资料的印象是,从这里出发,前方还有打滚、长须干马等阿须草原的腹地,仅骑马穿越,就还有三天路程。而且,那条草甸上的马道,还通向峨碧曲、利山怪石群、海拔
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作为一个行者,我决不会用一声叹息,来献给格萨尔王的故乡。事实上,这片已经很难前往的谷地,己经毫不羞涩在展露她迷人的风情。
当车从小土路开到格萨尔王纪念堂边上,一座高大的青铜塑像出现在蓝天白云下。淌过深及膝部的牧草,我举着相机走到格萨尔王的座前。那位一千年前金面银盔的康巴汉子,正扬鞭打马准备奔向他光辉的未来,仿佛凝固了他16岁赛马选王登位那一刻。也许是草原雨打雪摧,雕像开始残缺,像后部的小旗,只剩下一面了,基座上的纹饰也在剥落。但王者之风的英武,仍给了我们强烈的震撼。
草丛中也许蚊子很多,丫拍了一幅留影就溜了。只有我和谢老在那儿反复地拍,力求拍好。我依稀记起,一个叫温普林的老驴,曾在《巴伽活佛》一书中说到了这尊雕像和格萨尔王纪念堂筹资建造的过程。书中说,如有人想要寻求一种心灵深处的某些东西的话,希望到活佛的故乡阿须走上一遭,一定会有所获。而我要收获的是,衬在蓝天白玉间一个真正的民族英雄的艺术刻画!
浅草、神通他们已向纪念堂走去,我叫住了丫,偏让她站在一堆淹到胸口的牧草中,拍下了一幅以纪念堂为背景的留影,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她与这片土地有些渊缘!
格萨尔王纪念堂门口,坐着一个正在哺乳的女人。一位高大的喇嘛帅哥,微笑着依在门框上迎接我们。小院内仍是荒草一片,一座瓶式煨桑炉立在草丛中,
走进大殿,高台上全是藏戏中的泥塑人物,一色的战时披挂。大殿正中的金盔金甲的格萨尔王像,远没有蓝天白云下格萨尔王雕像那么出彩,出彩的倒是两侧他麾下上百名神态各异的战将。只是,他的四位女将妻子雕塑水平很差,弄得有几分像中原京剧里的刀马旦了,呵呵!
走出纪念堂,丫她们忙着跟那帅哥喇嘛合影,我望着远处山坡上的岔岔寺,还去不去呢?远望过去,似乎气势不大,而且今日对寺院,大伙都有些“审美疲劳”了,我也不大想去,我是在想,巴伽活佛的驻锡地是岔岔寺吗?他那座在阿须草原中央的庭院大宅看上去真美,能不能去看看呢?
回到小镇上时,阳光已退到山后。在“大饭店”的门口,我见到了很热情的饭店老板。我向他问起活佛,他告诉我,若活佛在家,他会安排我们会见。闲聊几句,我没有寄太大希望。这是出发几天来,第一次在边远的乡村过夜,我只是希望没有电视新闻的陪伴下,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