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动网先锋论坛  (http://2007.hnzqw.com/index.asp)
--  江永农艺队  (http://2007.hnzqw.com/list.asp?boardid=92)
----  走出江永  (http://2007.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92&id=20333)

--  作者:聪聪米奇
--  发布时间:2007/3/5 22:15:56

--  走出江永

走 出 江 永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往日僻静的江永县一下子来了不少串联的人。农艺队因为离县城近且全部是知青,几乎每天都有串联的来。有的是自己找来的 ,也有的是别的知青点介绍来的。甚至有从北京来的。多以知青为主,也有不少学生,上门借宿的,吃饭的人来来往往,农艺队差不多成串联中转站了。
  串联的带来了不少外面的消息,还有不少报纸、传单。也分不清谁是谁非,只知道熟悉的人都倒了,不认识的人都上去了。县城里贴满了大字报,不同观点的人从写到骂到打,高音喇叭一天几乎不断气的叫着,反正不是打到你就是打到他,要不就是有什么新指示发表了,乱哄哄的,没有安全感。县里乱了套,更别说我们知青了。
  地里的粮食收完了,大家都在忙革命,也没人叫我们演出,排练自然也没人去了。彭老五,开始还叫一叫:起床了,练功了!老半天也没有反应,后来连他自己也不练了。房子还得盖,他们男生住在四面透风的破工棚都快两个冬天了,我们女生虽然冻不了,但七、八个人挤在一个统铺的日子那也是要人过的。
  春节已近 ,想家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哥哥来信说红卫兵把家抄了。妈妈还没有从爸爸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又要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弟弟小,妹妹还在读书,哥哥和我又不在身边,都不知道这日子他们是怎么过的。我回去虽然帮不了什么忙,但冷清的家起码会热闹一点。
  “回去吧,我特别想家。”我对小约说。
  “回去?回去得有钱呀?”自从爸爸去世以后,就没人寄钱了,小约是知道的。“你有多少?”
  “不知道,七、八块应该有吧。你呢?”
  小约跑回房间,回来手里抓着一把散票子,往床上一摊:“数数”。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加起来还不够五元。“怎么走”?光冷水滩到长沙的火车票就要六元多,还有江永到冷水滩这一段路的汽车票呢,差一半怎麽走?两人一时没了主意。
  “听说长沙知青慰问团明天回长沙,我们搭他们的车不就行了。”小约突然想到大声的说:
  “而且我跟那班人很熟,应该没问题。”刚好小约的朋友城下公社的薛世文在我们这里玩,一听有这等好事,也决定与我们一起回去。想到明天要回家了,我一夜没睡好。
  天还蒙蒙亮我们就出发去县城了,一路紧赶到长沙知青慰问团居住的县委招待所,门口停着的那部车不见了。一打听:他们到江华去了。怎么办?三个人顿时傻了,一下子全瘫坐在台阶上,面面相望半天没有啃声。刚才走的急,出了一身汗,冬天清晨的风吹得我们直打哆嗦。小约把衣服紧了紧:“饿死了,有什么吃饱了再说吧。”
  “那也是”。文文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走,吃粉去。”
  肉丝粉要一毛二一碗,模模口袋,还是吃八分钱一碗的光头粉吧。好不容易粉上来了,小约狠狠的洒了一层辣子粉。看得店主心疼的:“这辣子辣得很,一点点就够了。”小约才不理呢,稀里哗啦就是三调羹辣子粉。三碗粉下肚,暖和了,痛快了,只见他嘴一抹:
  “你们想呀,我们只要想办法先到冷水滩,到了冷水滩就好办了。”
  “我们就可以爬火车了。”文文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赞同的说:“到车站看看去。”
  64,65年下农村的知青大都是因为出身不好,他们的父母亲在文化革命中都是受冲击的对象,要么被打倒,要么下干校,要么扫大街,要么蹲大狱。家里都很拮据,没钱只有爬火车罗。
  公共汽车站在江永解放大桥的那一头。我们一路小跑到汽车站,车站停车坪上停着一部客车,挤得满满的还有人坐往上爬。候车室里传来叫骂声,哭喊声吆喝喧天。只见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站在凳子上大声叫着:
  “吵什么,吵也没用,票已卖完了,只有明天的了。”他清了清嗓子:
  “没得证明的就莫排了,排了也冇用。”
  “那个讲的?我已经排了一晚了,不卖给我,有你好看。”一位满脸胡子的知青没好气的叫着。
  “你以为你是那个呀,臭老九!”这下可把所有的知青惹翻了叫着:
  “找打呀!打!”只见一团黑影朝这边飞了过来,小约拉着我就跑。噹的一声,一个大洋磁缸就落在我的脚后,我们气喘嘘嘘跑到马路对面才站定:“记住啊,我咯可是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呀!”“还有心开玩笑,冇得证明,我们走不成气了,晓得不罗。”我可不卖他的帐,这下都不出声了。
  “文文,这里离道县有好远?”
  “嗯,大约五十多公里吧。”文文想了想望着小约。
  “你讲如果我们走路的话要多长时间?”
  “我看最快要十个小时。”
  “走回去?”我抬起头问。
  “发宝气,这里到长沙八百多公里,走到几时去,非十天半个月不可。”小约白了我一眼继续说:
  “道县比江永大,每天到长沙的车很多,走到道县再想办法搭顺风车。走一站是一站,我就不信回不去。”小约当时如果不是家庭成分不好,早就去了解放军艺术学校了。那时的艺校可不是有钱就可以进的,要求可严了,乐感、协调性韧性、身段,长相那可是少一样都不行。本人考完了,还要看该生父母亲身高,以预测小孩今后的发展前景。如果谁家里有人考起了军艺那可是要把旁人羡慕死的。那一年,长沙一共才招三个,两女一男,他就是那男生。因为出身复杂,招生办的到他家去过几次,最终还是因为政审的原因,没录取。调到农艺队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在农艺队他吹拉弹唱样样都会,是大家公认的台柱子,而且人又灵泛,在知青中很有些影响。小约说能回去,那他一定有办法。
  已经是深冬了,因为早,也因为冷,路上行人稀少,走过村子偶尔有几只狗子对着我们叫。路边那些遮荫的树,叶子都掉没了,光秃秃的枝丫仿佛无数只伸向天空的爪子,村边,路边到处是一垛垛码的整整齐齐的禾草堆,几只小鸡唧唧喳喳的在觅食。
  谁也不吭声,光听见脚步声,啪达啪达的伴着急促的心跳。额头汗已成珠,毛衣都脱了还热。文文高,脚长,小约壮,有劲;开始我还和他们并排走,渐渐拉开了距离,只有小跑几步才能赶上他们。路在脚下延伸着,却不知道路的尽头在哪里。
  “还有多远呀?我都快不行了。”我弯着腰大口的吸着气。刚好前面有一人家,一老婆婆在屋门口舂米,我们决定歇歇,讨口水顺便也问问路。一打听离最近的祥林铺还有十多里,那就是说到道县还有差不多50多里路。我们不敢松懈,道谢完又匆忙上路了。
     赶到祥林铺时已是下午三点多。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走不动,都走不动了。脚打泡了,肚子也瘪了。吃饭的时间已过,满祥林铺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只好在田里拔了几个萝卜充饥。
  祥林铺村头有棵大樟树,树干几个人都抱不过来,树冠遮天盖地至少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盘错的树根布满伤痕。我瘫靠着大树,口里嚼着萝卜睡着了。这时有汽车喇叭叫,小约一跳就起来了:是到道县的车, 3角钱。“上!”我给他们迷迷呼呼的架上了车。
  文化革命这路也没人修了,路破破烂烂,坑坑洼洼的,车就像起伏在海浪上的一艘小船,直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颠。车在道县还没停定,我已呕得昏天黑地了。小约把我扶下车,讨了一杯开水,这才好受点。
  已近黄昏,满街都是饭菜香,我和文文商量着那去吃饭。
  “先把住宿安排好再说吧。”小约说。农艺队曾经在道县演出过,街道还比较熟悉。
  劈劈啪啪!前面响起了鞭炮声,一辆解放牌蓬车慢慢开了过来,车头挂着副黑框人头像,车上放着一口大棺材,是送葬的灵车。车身上面几个大字《湖南株洲冶炼厂》。
  我们兴奋的跳起来。“走,跟着看看去。”
  车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灵堂前停下来了,几个大汉忙着往外抬棺材。司机靠着车门掏出烟正….小约一个箭步到了他跟前,呲的擦着了火柴,递到了司机面前点着了烟。很快就把情况模清楚了,棺材里的躺着的是《株洲冶炼厂》一个因工牺牲的工人,《冶炼厂》应他家人的要求,将他送回家乡安葬,汽车明天启程回株洲。
  “我们还有多少钱?”
  “应该还有七、八块吧。”
  晚饭是我们请司机全家吃的,菜很丰富,外加小酒一共用了3块多。要知道那时候一盘猪肝抄辣椒才3角,一个月的伙食费只要9元。小约充分发挥他的戏剧才能,只把司机的老婆乐的前俯后仰差点就要管他叫亲爹,惹得他家小男孩吊着小约的脖子央求着:“大哥哥再讲一个。”司机在旁边咪着小酒,微笑的看着我们,搭顺风车是没问题了。
  吃完饭小约把他们带到上次农艺队来演出时住的那家旅店。明天还要开车,司机一家早早休息去了。
  摸摸口袋不多的钱,不敢住旅店。我们磨磨蹭蹭来到旅店值班室,那守夜的老师傅居然还记得我们,很热情的把我们让进来,大家围着火炉聊着我们上次演出时的盛况,还赞不绝口。都12点了,见我们还没有去意,老师傅关心的询问我们:今晚在那歇呀?这时只好讲实话罗。他听着没啃声,站起来出去了,回来时跟我们说:“今晚你们就帮我值班了。如有人来,到那边房去叫我”他用手指了指对面,临走时又夹了些木炭过来。那晚,我睡在长椅上,小约与文文就在火盆旁坐了一夜。
  早晨,多日不见的太阳出来了,稻田,禾堆,枯树,山峦在暖暖的阳光中舒展着身体,雾渐渐散去,空中弥漫着田野的芬香。汽车飞驰,笛声嘹亮,江永道县已被远远的抛在了后头。我们一路讲,一路笑,一路唱歌,一路闹。
  “小约,啯可是死人坐过的车,你不怕呀?”
  “要革命就有牺牲,我们现在是与工人阶级坐到一起了,晓得不罗?冇得他,我们还回不去呢。” 说着站起来,一脸的坏笑对着放棺材的地方,两手抱拳作揖道:
  “工人老大哥,!你舍己让位的高风亮节我们会好好继承发扬光大,你老就放心去吧!小约这厢有礼了”我和文文不禁大笑。啊,回家的心情真好。
    道县到株洲近600公里的路,如果路况好的话估计10个小时就可以到。中午时分车在离衡阳不远的一个小镇停了下来,司机的老婆拍着车身:“下来,吃饭了!”为了省钱早上我们吃的油条,3分钱一根又便宜又耐饿。另外多买了一些,准备中午就着开水随便应付一下。
  “我们就不吃了,早上吃的很饱,不饿。”小约不好意思的说。
  “下来吧,坐了6、7个小时了,也下来活动、活动。”我们只好下来。看得出饭店的老板跟司机很熟:“吃什么?还是那几道菜?”
  “有现成的来几个,我们赶路。”司机看见我们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进来,就说:
  “坐吧,坐吧,别客气,中午这餐我请。”司机的老婆也帮着叫。我们才不好意思的坐下来。菜上来了,司机一边往我们碗里夹菜,一边说:“长沙知青吧,那年去的?”昨天我们对司机说我们是株洲化工厂的工人,没敢说自己是知青。因为那年月,知青的名字不吃香,要不是出身不好,要么是社会闲杂人员。说了怕他们不给我们搭车。
  “我们家也有知青。”司机一直装着很随便的样子说。我们是怎么解释的已不重要了,只知道坐在那敞蓬车里,心里感觉很暖和。
  天黑前车子在去株洲与长沙的三叉口停了下来。司机指着左边告诉我们:“这是去长沙的路,到长沙还有一百多里路,如果搭到顺风车,两三个小时就到了。”然后指着右边:“如果不嫌弃,就到我家去住一晚,明早再走。”我们再三谢谢司机两口子的好意,决定还是当晚赶回长沙。
  天越晚约冷,为了御寒我们一边跑,一边拦车。那时只有单位才有车,晚上很少有车出来。路又黑,好不容易有车路过,等到了面前,还没有看到我们,呼的一声就过去了。为了引起来往汽车的高度注意,小约背起文文站到了马路中间,并再三嘱咐:千万别说自己是知青。我把红毛衣脱下来挥动着拦车。远远有部客车开过来了,眼看就要到跟前了,呲的一声真还停了:
  “想死呀!”司机大声骂着跳下来,只见文文在小约背上大声呻呤着,我可怜兮兮的指着文文说:“师傅,我们是长沙的学生,到韶山毛主席故乡去参观,没有钱了,只好走回去。走到这里,他胃病犯了,麻烦你作好事把我们搭回长沙去好不罗?”我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那绝对不是演戏,我是真地想哭。哭我们正是读书的年纪没书读;哭我才15岁不知道为什么要到农村去;哭想回家为什么就这么难;哭这一路的艰辛的不容易;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司机看看我再看看文文,文文本来就瘦,在乡下得了胃病,加上这两天的折腾,长长的头发上满是灰尘,尖尖的脸蜡黄蜡黄的。他叹了口气说:“上车吧!”
  车上坐着到湘潭演出回来的长沙工联的红小兵。“小约哥哥。”有人叫小约。真还巧了,我们农艺队的农友郑华的妹妹在车上。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到文文那去了,要不这谎可扯大了。一车的小朋友又是问候,又是让座,掐的掐人中,刮的刮沙,文文闭着眼睛,乐得个舒服。
  就要到长沙了,我们商量着:太晚了,今晚就都住在文文家,明天再各奔东西吧。
  文文的爸爸妈妈怎么也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敲门。看到我们满身灰尘,一脸的疲惫心疼的说:“着孽,真是着孽!”可怜天下父母心,半夜三更的他们又是烧水又是煮饭。文文的爸爸原是国民党的中将,听文文说我爸爸也是国民党起义过来的,一直拉着我的手说:
  “几好一只妹子,到农村咯受的是什么苦罗!”只说得大家眼都红红的。饭煮好了:满满一锅糯米窩腊肉,薛妈妈把过年的腊肉全煮了,我们也全吃光了。乘我们吃饭的空,两老翻箱倒柜将家里的被子、褥子全找出来,当晚我们就睡在文文家客厅临时铺的地铺,好温馨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忘不了哪些帮助过我们的好心人。已经不可能与他们联系上了,今天写这篇文章就当我在谢谢他们了!也谢谢本文中的小约,是他和我一起回忆共同完成这篇文章的。也以此文谢谢所有关心我的知青朋友们包括沙戈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在挂念着我,谢谢!
  
                  2007年2月27日夜10时于广州




--  作者:朵朵
--  发布时间:2007/3/5 23:30:03

--  
好文!谢谢达莉姐.你们那时也真不容易啊!盼望看到你更多的故事.
--  作者:一帆
--  发布时间:2007/3/6 0:02:57

--  

    聪聪米奇用流畅的文笔描述了她、小约、文文三人因为经济拮据,在从江永返回长沙的途中所遭遇的种种波折;因为出身不好怕别人歧视而隐瞒自己的“知青成分”。这些都道出了知青当时的政治地位和经济状况,这是我们所有知青悲惨命运的写照。我们的父母能为我们做什么呢?只能是叹息!






--  作者:厚哥
--  发布时间:2007/3/6 8:38:35

--  

祝福聪慧快乐的聪聪米奇!

江永视频:

舞蹈:"最美还是我们新疆"

     赴江永"岁月"剧组在1月13日联欢晚会上,原来自江永县桃川公社的江永农艺队年纪最小的知青宋达丽表演的舞蹈久久使人难忘!


按此在新窗口浏览图片



按此在新窗口浏览图片


按此在新窗口浏览图片


按此在新窗口浏览图片


按此在新窗口浏览图片


按此在新窗口浏览图片







--  作者:一帆
--  发布时间:2007/3/6 9:50:21

--  

      

                 这是小约在为聪聪米奇伴舞


--  作者:李姐
--  发布时间:2007/3/6 13:40:30

--  

聪聪米奇朋友的《走出江永》把我那遥远的记忆又清晰地展现眼前。64年一张红色“喜报”我们“光荣”地下乡了,66年的文化大革命,我们猛猛懂懂的跟着起哄,接着猛猛懂懂的挨整。。。。。。想回家了,“证明”“路条”“户口”是一个又一个的拦路虎,为了回家,我们历尽了千辛万苦,星夜起程,餐风露宿,长途跋涉;为了回家,我们弹尽粮绝,集体卧轨;为了回家,我们甚至几千人下跪、绝食。。。。。。。。回家的路真难,真难。


--  作者:共鸣
--  发布时间:2007/3/7 8:39:32

--  

           从江永到长沙有千里之遥,三个小年青,身上只几个零钱,又买不到车票,竟然在两天之内回到长沙,真是个奇迹!他们挨了饿、受了冻、吃了苦,但他们不气馁,凭着坚强的意志,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交到了司机朋友,搭上了顺风车,达到了目的地。小约、达莉、世文,你们是好样的!在你们身上体现了不畏艰难,不折不挠的知青精神,这也是农艺队员的精神。

    聪聪米奇的回忆,凭着她与小约的惊人记忆力,写得细致生动,准确地反映了那个年代的知青生活,使我们看到了许多,懂得了许多。


--  作者:鸿颜
--  发布时间:2007/3/7 15:42:09

--  

          回忆往事虽说酸涩,但也感温馨.那段友情,那段经历是难忘的.谢谢米奇真实的        文章把我们带回了那个年代.勇敢,顽强是我们知青的精神.

         也谢谢小约能清晰地记得那段历史.


--  作者:笑对人生
--  发布时间:2007/3/7 22:13:24

--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忘不了哪些帮助过我们的好心人。已经不可能与他们联系上了,今天写这篇文章就当我在谢谢他们了!也谢谢本文中的小约,是他和我一起回忆共同完成这篇文章的。也以此文谢谢所有关心我的知青朋友们包括沙戈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在挂念着我,谢谢!

使人十分感动,那是我们都有同样的经历,世上还是好人多

你的文章我讲他转到江永栏目,好吗,我相信你会没有意见


--  作者:潇雨
--  发布时间:2007/3/11 0:20:14

--  

     回忆往事虽说酸涩,但也感温馨.

那段友情,那段经历是难忘的.

   谢谢聪聪米奇的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