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六年[七]

世璇走后的下一个学期，也就是四年二期，与我同桌的是一名叫湘生的女同学，她也只同我坐了几个来月，也就随同她父母一同转到铁院去了。

我对湘生的印象也很深，她比世璇胖一些，辫子长一些，圆圆的脸蛋上总带着憨厚的笑容。她与世璇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爱糖果纸，每本课本书中都夹着，好多好多的不同花色的，有上些折叠成了小玩艺，我是因为世璇走时送给了我一些，我也将它们夹在书本内，成了我当时的一种爱好，就因这一爱好，因此与湘生也合得来。

她走后，我们去铁院玩时只看见过二次，后我下放到会同县时，有次在县城里玩，看见一批正乘车下放农村的知青路过县城下车休息，那中间就有她，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可那时因头脑中存在着严重的男女界限，不敢上前去打招呼，我不知当时她是否认也出了我？后听说她是下放在我们的邻县靖县当知青。

这一年，我们班同学应当是变换最多的一年，转走的有十几人，应该是也转入了十几人。印象中有从上届留级下来的周

端平，有从外省转来的大林，还有那海泉、风连、九仙、婷婷、事是、立他们是否是这一年来的记不清了。

端平应该是留了三级才留到我们班，来时是班上个子最高的，可蒋老师偏偏将他安排坐在最前面，老师的眼皮底下，目的就是希望他上课能认真听讲，能够跟着我们班上去，而他也确实跟班上同学们一道跟上去了。

可端平在班上还是与同学关系不好，有点以大欺小，所以，不但男同学不喜欢他，就连女同学也一样的不喜欢他，引起公愤时就会遭到男女同学的共同指责，记得我们的班长就叫过同学们将他拖出过教室，而男同学就经常在放学时几个以至十来人的追着他打，可以从校门口一直追到他家门口。

端平家那时在凤凰山东边的山坡上，靠近桃子湖边。那时北楼过马路以东一直到天马山脚都是农民的菜地、稻田，有次在追打端平的路上事是还掉进了那菜地中的粪坑。

我们也不敢追进他家去打，顶多追到桃子湖边就停止，而到了那里他见我们不追了，又回过头来挑衅，说“你们有狠就来呀，来就打死你们。”而我们也回应他说：“你有狠就莫往屋里跑，你过来呀，过来就打死你。”几乎每次追到那里都会要叫上一阵后才离开。与端平的这种打闹基本上持续到了文革开始时因文革才终止。

[末完]

[接上]

大林是我们班男同学中个子最矮小的，因此，来后就在班上获得了一个X矮子的小名。他们家是江西人，父亲是机械工厂的工人，讲一口江西话，我们都很难听得懂。

那时他家住科学馆后的那一栋平房，民主村同学上下学经过的路上，因此就分到了我们民主村一小队。我记得他来我们班时是四年级的上学期，天气比较冷了，他外穿一件洗得几乎发白了的长罩衣，长到几乎到了膝盖。

可怎么发现他那年还是穿着开裆裤的这事就不记得了。听他父母说，是因为外面的罩衣太长，解手系裤子不方便，才不得为之的。可为什么会穿那么长的罩衣？这个问题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不用解释就会清楚，那时候穷。

那年月，在家里做崽女都要做大的，要么就是独子独女，不然，一年都难穿上一件新衣服。

家里不但是经济不准许，还有一人一年才配发的一丈四尺的布票也不可能。所以绝大多数家庭在添置衣裳时都会考虑，怎么做才会穿得时间更长久。大人的衣服穿旧了不要紧，破了可以补了再穿。而细伢子的衣服就不一样，细伢子长得快，有的一年后穿就会小，有的可能半年后就小了。

有弟弟妹妹的就还有接脚的，没有的，那不就浪费了？于是，没有接脚的人那衣服在做时就考虑了要穿多久，如是这没有接脚的人穿的那衣服在穿新衣服时总是大了长了的不合身，只有那有接脚的人的那衣服在穿新衣服时才会比较的合身合体。

X矮子在他家排行老四，上面有二个哥哥，而他下面却是妹妹，更遭殃的是他上面的二个哥哥都高，他接了他们的脚，那衣服还是显得好长。他妹妹与他一般高，又接不了他的脚，所以他只有他哥哥不能再穿了的不合身的旧衣裳穿。

我们有几个男同学发现他还穿着开裆裤的秘密后，就不时的掀起他的长罩衣来取笑他，让同学们都知道他那时还穿着开裆的裤。他有气，可发不了，他一个刚转来的新生，个头又最小，在班上打任何人不赢，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忍气吞声。

不过，他这忍气吞声的结果倒是不久就在班上与同学们建立了不错的关系，使我们民主村和建设村的男同学们几乎都好到他家里去同他玩。

他父亲那时也喜欢热闹，所以也欢迎我们找他玩。在他家玩时，他父亲有时还跟我们开开玩笑，要我们帮忙，将他儿子扯长点。用什么办法呢？哈哈，就是在大林要打屁时将他屁眼塞紧，莫让气跑了，是这样去扯，看能够扯长点不！

科学馆南面的那一块草坪那时还是一个泥巴球场，中间立有十来个非常不规则的木篮球架，西边还有一线沙坑，沙坑中立着几副单、双杆。这是大林的家门口，放学时我们经常要在这里踢一阵球才回家。

四年级下学期，大林的父亲自己组装了一辆跑车式样的自行车，那他家不上课时就更热闹了。

那时家里有辆自行车那可巧得狠，当时除他家外还没有同学家有自行车，也就更是吸引我们去他那里玩。开始时是他爸爸教我们怎么骑，后来是互相帮忙扶着学着骑，后来也就一人骑几圈的转。

学骑自行车那有不摔跤的，尽管万的父亲是八级钳工，他会修能修自行车，可我们摔倒时都宁可摔伤自己的手脚也不愿摔坏了自行车，因为摔坏了别人家的普通的东西都是不好，更何况是少有的自行车呢。

大林分到我们小队后，我们小队的小队活动就经常安排在他那里。他妈妈是科学馆的传达，星期天科学馆里又没有人上课，三层楼，那么多教室，几好玩。就因为好玩，后又吸引了民主村那一个小队的同学搞活动时也去科学馆玩。

那时科学馆三楼北向有一块好大的坪顶，平顶中间就是现在仍保存在那立着一个铁架，像炮楼一样的小方楼，天气晴好时这坪顶处是最好玩的。抓摸子，躲摸子，抬新娘子等，因场地大尽兴，也可以跳房子，跳皮筋，踢键子，还可以爬上小方楼上的铁架登高望远。

[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