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动网先锋论坛 (http://2007.hnzqw.com/index.asp) -- 靖县知青 (http://2007.hnzqw.com/list.asp?boardid=53) ---- 『煮酒论史』 岳飞传:历史比传说更精彩(附:岳飞生死七大历史悬谜) (http://2007.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3&id=380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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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没有忘记 -- 发布时间:2007/8/26 10:32:22 -- 『煮酒论史』 岳飞传:历史比传说更精彩(附:岳飞生死七大历史悬谜)
岳飞传——历史比传说更精彩 前言:岳飞生死七大历史悬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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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没有忘记 -- 发布时间:2007/8/26 10:34:55 -- 第一章:重围 迷乱的时光带给他一种头晕眩之感,杨沂中踏着二十年之久的时光尘埃疾奔而来:“老幺……快来……”他的嗓音略带嘶哑,透着急切的惊惶与恐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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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没有忘记 -- 发布时间:2007/8/26 10:36:22 -- 营中的敢战士们蜂拥而出,看到这巨人威风凛凛的神态,无不竦然而惊。 那巨人要的正是这个调调,只见他仰天长笑:“哈哈哈,敢死营十八虎吹得倒是震天响,却也不过如此,今天我荆超正是要踏平你们的敢死营,让你们也知道我们龙蛟营不是好惹的,哈哈哈,如此不堪一击,我看你们以后还是改名叫怕死营算了。” 此言一出,跟随这巨人而来的被敢死营戏称为“蟋蟀营”的战士们无不哄堂大笑,敢死营的战士们却无不气愤之极,只是慑于这巨人的威势,无人敢于上前迎战。 看来这巨人荆超是专诚来找十八虎的麻烦,十八虎中人就算明知不敌,这时候也不能够露怯的。就见众人一分,走出来一个粗矮坚实的小个子,只听他厉声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此番征战,凶险莫测,所以童太师有令,严禁军中私斗……” 小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荆超一阵刺耳的怪笑打断了:“郦琼,十八虎中你倒排第三,原来胆子也是倒排第三的,若你不敢跟大爷动手,跪下磕三个头,叫三声爷爷,爷爷我也未必逼人过甚……” 众军走出来的小个子,正是敢死营中素以机智而闻名的十六哥郦琼,他原本想用话夹住巨人荆超,让他不敢轻妄动,不曾想此番荆超是有为而来,连十八虎中的每一个人形貌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眼见得此时已经退无可退,郦琼一狠心,把牙一咬,上前就要动手。 这时候一个轻轻的声音在郦琼的耳边响起:“十六哥且慢,让我来。”随着话音,一只手轻轻在郦琼的臂肘上一托,郦琼不由自主的原以兜了一个旋子,待身形打住,定睛一看,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 十八虎中的老幺岳飞,正站在荆超的面前。荆超不屑着打量着这个比他整整矮了一头的年轻人,直到龙蛟营中有人贴在他耳边说了句:“他就是十八虎中的老幺岳飞,据说十八虎中最厉害的就是他。” “他?”荆超仍然以不屑的眼光斜睨着岳飞:“就凭你?” 岳飞淡淡的看着荆超:“放下我哥哥,你回去吧,希望今天这事不要吵到童太师座前才好……” 岳飞的话还没说完,荆超已经再次怪笑起来:“狗屁敢死营十八虎,原来也不过是一群胆小鬼,想让我放人吗?容易,叫三声爷爷再磕三个响头……” 岳飞皱了皱眉:“荆超,你一定要动手吗?” “这要看你的皮肉痒到什么程度了”。荆超怪笑着回答。 “既然如此……”岳飞后退一步,他的目光落在荆超铁轴一样的粗大脖颈上,正要再说句什么,无意中他的视线透过荆超的肩膀,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燕京城碟,霎时间他的脸色充满了惊讶与惶惑:“快看,那是什么……” 一句话尚未说完,荆超却已经抓住他分神的这大好时机,于无形无迹之际突然飞起一脚,这一脚来势既狠且毒,径踢向岳飞的裆部,岳飞于震愕中本能的将身体侧转,只听砰的一声,他的胯部已经重重被踢中,他的人已经如同断线的风筝,凌空飞起。 即使是身在半空,岳飞那双充满了惊恐的眼睛仍然紧盯着燕京城下那弥天卷起的尘头。 尘烟蔽日,疾如奔马。 那尘头来得好快,当岳飞的身体落下,砸烂一排营栏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清楚的听到那震耳欲聋的足音与无数濒死者所发出的短促悲鸣。 兵溃! 于燕京。 1122年北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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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没有忘记 -- 发布时间:2007/8/26 10:37:34 -- (2)相州怪 随二十万大军远离家乡,征战燕京,是岳飞生来所参加的第一场战斗。 这一场战争的场面竟然是如此的宏大,这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做为相州府中的一名弓手,无论是岳飞还是张用、曹成等人,原本不在这次战事的征募之中——太师童贯的麾下已经拥有了二十万名悍战的死士,足以将整个辽国踏为平地。至于岳飞等人,他们最多不过是守候在州衙府门之外,静候着前线战事的捷罢了。 但是一件意外的事情,却彻底的改变了岳飞的命运,把他抛到了死生莫测的杀劫战场上来。 那一天岳飞和几个弓手正在州衙的后府劈柴,知州吴玠对于烧饭用的劈柴极是讲究,每截劈柴必须要选择长五寸二,粗半寸的桑木,这种劈柴在灶上生火的时候燃烧猛烈,但又不是急火,用来烧饭或是煮烹香茗,都会带着一股淡淡的木香,相州府的百十名弓手,人人都练就了一手纯熟的劈柴手艺。 但是岳飞更希望能够亲手摸一摸弓——他来州府已经快半年了,却从未见到过弓弩的影子,曾经有一次,他小心翼翼的问同乡的张用: 什么时候吴爷会让我们到演校场上去呢?来到州府这多日子,我还一次也没有摸到过弓刀呢。 岳飞的问话,引起了州府打更的陈老头的失声嘲笑,他说:小崽子你趁早歇心吧,我老人家四十年前就在州府做弓手,至今我已经行将六十了,六十年来我从未在州府见到过一弓一弩,你小子就甭瞎琢磨了。 在岳飞的愕然不知所对之中,老陈头蹒跚着他那双多年老风湿的腿,一步一步顿的离开: 身为弓手而生平未曾摸到过弓弩,那是你小子的福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老人的这番话,带着无限的悲凉,还有几分说不清楚的辛酸。看着他那萧索的背影离开,岳飞的心里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 从那天开始,岳飞就在府后闷声不吭的学习劈柴,他的手劲准,力气大,随手一斧砍下,劈出来的烧柴就象是用尺子精心量过的,吴玠大人非常喜欢岳飞劈出的烧柴,从此指名让岳飞专门负责劈柴,还给岳飞加了三钱银子。 从那以后,岳飞就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一声不响的蹲在后府劈柴——直到那件怪事发生为止。 起初有人在远处发出了一声惊呼,岳飞听出了这声音是弓手马友所发,他那只劈柴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劈出来的木柴尺寸上明显差了半分,岳飞狐疑的把那只斧子拿到眼前细看——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他知道自己的手腕有多么稳健,不过是马友的一声大惊小怪,还不足以拢乱他的心神。 那为什么他劈出来的木柴尺寸竟然出现了差错呢? 莫非他一直期待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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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没有忘记 -- 发布时间:2007/8/26 10:39:16 -- “妖怪……妖怪!”后府的宅角门突然被人用力闯开,弓手杨沂中那张布满了汗珠的脸出现在门前:“岳飞岳飞快快快……州府出现了妖怪,快快快来打妖怪啊……” “妖怪?”岳飞惊讶的站起来身来:“杨大哥,你不是又喝多了吧,清天白日的,哪来的什么妖怪……” 这句话还未曾说完,岳飞就知道自己错了。 州府前院发出了混乱不堪的呼喊声,还伴随着一个可怕的嘶鸣之声,听声音就能够感觉到那场面的可怕与凌乱——果然真的有怪物! 岳飞想也未想,拨腿就向前院冲了过去。杨沂中喘着粗气紧追在他的后面,他们的身后很快又跟上了一群老迈的弓手,可是他们已经跑不动了,他们在州府做弓手几十年,一辈子却连刀弓都没有摸到过,他们最多不过是学会了替知州大人劈柴,让他们去驱赶怪物,这实在是难为了他们。 岳飞冲到了前院,进门看到的情景让他膛目结舌。 府院里,数十名弓手正在马友、孔彦舟的带领下,围着当中的老槐树,手持木棒正在痛打一匹拴在树上的神骏战马。 那是岳飞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神骏的座骑,乌黑色的皮毛,祈长的四条腿,马的四蹄上各生有一撮白色的鬃毛——踏雪乌骓,虽然从未曾见过这匹马,但是岳飞却几乎一口叫出了它的名字。 那牲畜原本被拴在树上吃草料,此时突然遭到一群弓手的围攻,即惊慌又愤怒,它不安的跳动着,分明想挣脱开缰绳与这群弓手们较量一番,但是弓手们在经过与这匹骏马的短暂交手之后,已经发现了骏马被系在树上无法灵活跳动的弱点,正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蹦跳着,持续不断的用手中的木棒痛击这匹倒霉的骏马。 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的李宏发现了有便宜可占,顿时大喝一声,操起一根粗大的木棒冲上前去:“闪开,让我来打死这只妖怪!” 天啊,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竟然连马都不识得,把一匹世所无匹的神骏当成了妖怪,这个笑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笑歪了天下人的嘴吧? 然而这却是事实! 北宋士兵蠃弱,史上有名,但是军事力量的衰败是以其财政的枯竭为背景的,大宋自赵匡胤立国之初,就面临着财政上的困难,到了宋仁宗时代,财政赤字已经高达百分之二十。所以国家没有资金用来整军备武,军队因为没有足够的银子已经多年没有过任何形式的训练,及至战事猝起,许多士兵因为从未见过战马,而被这奇怪的动物吓得大呼小叫,俟后金兵南侵,南宋百姓同仇敌忾,要求军队与金人搏杀于疆场,然而,由于士兵们从未见过战马,上马时都由别人抱上去,然后闭着眼睛死死的搂住马颈不敢松手,这种蠃弱之军,又如何挡得了金兵的虎狼之师? 岳飞却是见过战马的,而且他还曾骑试过,但是相州府的这些土鳖们,他们大多来自于更偏僻的乡下,有的弓手不唯没有见过马,连耕田的牛都未曾见过,所以闹出这个笑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实际上,除了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弓手,州府中人几乎人人都认得马,但是他们却故意眼看着这几个弓手出乖露丑,却不上前制止,只顾掩嘴偷笑。 眼见得李宏一棍敲下,那匹举世罕见的神骏就要遭殃,岳飞急忙抢先一步,双掌轻轻一推,推在李宏的肋下,李宏那一棍就落了空。 李宏大不高兴,扭头正要冲着岳飞发火,这时候突听一声暴吼:“恶徒大胆,不知死活,竟敢伤及大帅的座骑,都给我拿下!” 随着这声断喝,只听呛啷啷刀枪出鞘之声,连同岳飞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颈子上都被压住了一支剑,吓呆了的弓手们被剑逼迫着,跪倒在大门前一个盔甲鲜明的将军脚下。 “启禀帅爷,”一名将佐模样的部属向那名将军禀报道:“所以伤及大人座骑的狂徒已经一并生擒,请帅爷定夺。” “还问本帅干什么?”那将军捻着胡须,用厌倦的声音回答道:“与我全砍了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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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没有忘记 -- 发布时间:2007/8/26 10:51:07 -- (3)刀下魂 “杀不得,杀不得!”眼见得这边军士们正要举刀行刑,相州府知州吴玠撩起官服的下摆,跷着滑稽的山羊胡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了:“帅府大人,杀不得。” 那名将军神色漠然:“杀得杀不得,似乎不是你吴大人说了算数的。” “帅府且息雷霆之怒,”吴玠晃悠着脑袋,咬文嚼字的道:“这些死囚虽然冒犯了帅府的虎威,但是此时正值国家用人之际,与其杀掉这些个死囚,莫不如让他们远赴疆场,以赎其罪。” 那名将军瞟了煞介其事的吴玠一眼,冷笑道:“恐怕吴大人的建议有点失言了,须知兵凶战危,象这种只知道担水劈柴,却连战马都从未曾见过的乡间愚夫,我要来何用?” 被那名将军一口道破吴玠的私隐,他的老脸不由得一红,强辨道:“帅府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个死囚虽然……愚笨无知,实则都有一身过人的技艺,若是帅府大人真的将他们名正以法,只怕要失去帅府大人最需要的敢战士了。” “就他们?”听了吴玠的话,那名将军差一点失笑出声:“也好,若不让你吴大人死了这条心,也难免你心里怨恨我草菅人命……看剑!“他那平缓的语气突然转为一声暴喝,喝声未止,乍见一团弧光闪过,匣中剑已然出鞘掷出,凌射向那群脸色灰白的弓手们。” 飞剑掷出的时候力道极为巧妙,正射向了垂首闭目待死的马友面前,马友本能的一抬手,恰好搭在了剑柄上,他的大拇指与食指微微用力,已经将剑牢牢的锁在他的手中。 空气仿佛于刹那间停止,那名将军和他麾下的军士们分明都未曾预料到这种情形,呆怔了良久,才不由自主的大喝了一声:“好!” 接住这柄剑,对马友来说只是积年累月劈柴所养成的本能,可是岳飞看在眼里,霎时间明白了吴玠让这些弓手们终日劈柴的真正用意,他不由自主的,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吴玠一眼。 吴玠分明也很得意,他无师自通,异想天开的用劈柴这种怪方法训练手下的弓手们,世人不知他的苦心,让他背负了也不知多少骂名,这郁闷的心境直到此时才稍有舒缓,正要开口得意一番,那将军的吼声已如晴天霹雳般的在他耳边响起: “击落他的剑!” 霎时间十几名军士操矛猱身扑上,叮叮当当几声兵刃的交接过后,又疾速的退了回来,马友仍然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身上数十道伤口处渗出殷红的鲜血,但那柄剑,却依然牢牢的握在他的手中。 此时,除非吴大人命令他去劈柴,否则谁也别想让他放开手中的剑。 但是他那满身的伤口,还是让那将军看得皱眉不止,连连摇头。只见他猛一挥手:“来人,抬本帅的募兵鼓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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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没有忘记 -- 发布时间:2007/8/26 10:54:11 -- “帅府大人……”听到那将军的喝声,吴玠脸色大变:“帅府大人,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那将军喝问道。 “这个……”吴玠的苦瓜脸几乎要挤出汁水来,“这个……自帅府大人奉童太师之命,进入河北道募兵而来,至今已行至七府十二郡,其间并无一人能够擂响这只募兵鼓,至于帅府大人的募兵硬弓,更不曾有一人能够拉得动,所以……这个……” “我看是吴大人你多虑了,”那将军傲然的挥了挥手:“吴大人苦心为国,以劈柴之法暗中训练死士,依本帅看吴大人对你手下的弓手们未必象你所表现出来的这样没有信心。” “这个……”吴玠被那将军用话挤兑住,呆怔在那里,喃声低语道:“帅府大人明鉴,吴某忠心为国,绝不敢另怀企图的……” “本帅什么时候说过你另有企图的,你穷紧张什么?”那将军喝斥声中,几名军已经吃力的抬着一面巨鼓,一张硕大的硬弓出来。 这就是童贯太师帐下第一猛士、刘韐统帅闻名河北道的募兵鼓和募兵弓。 刘韐是于一年前的九月进入河北道的,此来他是为了北宋王朝期待了一百一十九年的征辽行动募集惯能征战的死士,他征募的将士,将被称为敢战士并组成敢死营,随他远渡卢沟桥。 进入河北道以来,刘韐就命随从的军士抬着一面战鼓,和一张硬弓,称为募兵鼓和募兵弓,他在河北道张贴告示,言称能能够擂响募兵鼓者,将予以厚酬录用为敢战士,而能够拉开他的那张硬弓者,则可为敢战士的小队长。受他许诺的优厚条件所吸引,四方勇士纷沓而来,无不跃跃欲试要拉开硬弓,擂响战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只皮鼓竟尔如同生牛皮的坚硬沉重,数不清的人都曾偿试过,却只有一个赵地的杂耍艺人刘经,和北地行客李宝以及寥寥数人能够摆响战鼓,至于能够拉开硬弓者,至今竟无一人。 相州知府吴玠太了解他手下的弓手了,这些人经过他积年的磨练,或许砍柴烧火是一把好手,但要指望他们擂响募兵鼓,拉开募兵弓,那他们的火候明显差得太远。所以他才会因为惶急而失态。 看着那只皮鼓和立于鼓边的硬弓,刘韐目视马友、岳飞等人,冷笑道:“尔等胆敢伤及本帅的踏雪乌骓,按律斩你们多少颗脑袋都不为过,但念在吴大人的苦心对你们的栽培,本帅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中有人能够擂响这只募兵鼓,本帅就饶过他的性命。此外,但凡尔等中若有一人能够拉开本帅的硬弓,本帅将法外开恩,尽数饶尔等不死,还给你优资厚酬,并可随本帅远征黄龙府。否则的话,哼哼。” 随着最后两声哼哼,刘韐那双狠辣凌厉的眼光,扫过弓手们的一张张脸孔。 片刻的冷场,但弓手们分明都在待势蓄发,但最机灵的,还是一个新来相州府不久的弓手周可,只听他尖着嗓门叫了一声:“帅爷,我力气大,让我先来!”刘韐眉毛轻轻抖动,压在周可脖颈上的剑刃早已离开,他飞奔着扑出来,冲到募兵鼓前,抓起粗大的鼓槌,高高的举起来,猛击了下去。 那一声重击犹如泥牛如海,悄无声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