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友 上文我曾讲到木山大队Z小组的那本《十日谈》,Z小组不仅以拥有这孤本笑傲铺口,而且还有一套《基度山恩仇记》扬名全靖县,他们的藏书之多、之丰富,在靖县知青中独占鳌头(大肚子还专程从飞山到他们组上借书看过)。他们组从长沙下到铺口时,最醒目的是那口用床板钉成的二米长的大木箱,里面放的全是书,这么多书大都是从图书馆“转移”过来的,当然也有他们私人的藏书。光抬这口书箱上15里外的木山,队上就用上了四个精壮劳力,远处看还以为是抬棺材呢。 在下放期间,我看过的众多的世界名著中,不少是他们借给我看的,或者是转手从别人那儿借来的,我在《排牙山上守野猪》一文中提到的那本《石头记》,就是出自他们那里的。我看书大都是在夜晚,带着一天的疲劳,在昏暗的油灯下,翻阅着破旧的小说,享受书中的字行间的世界,常沉迷在书中故事里,随着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我也会一时喜,一时悲的。多亏了这些书本,帮我度过了枯燥、苦闷的下放生活,可以这么说,没有这些书,我这四年的插队生活将无法度过,读书成了我那时唯一的乐趣,也是精神上的一种寄托。 就这样,在靖县的四年,在所有的小说遭禁固的时期,我阅读了近百本的书,大部分是外国小说,这是我一生中读书最多的一个时期。这么多的书,并不全是都从木山Z那里借来的,部分是他们的书,还有部分是从我们大队书友中借阅的。 所谓书友,就是经常相互间借阅书的好友,有什么好书,大家交换看。我们下放时,很多人都将自己一些心爱的书带来了,这些书都是抄家后幸存下来的。记得我带来的书有马克.吐温的《密西西比河上》、《哈利贝克历险记》;梅里美的《伊尔美神》、《普希金选集》等外国小说和十多本大众电影。我就是用这些书向本大队的知青互相交流,换取他们的书来看,在交流的过程中增近了友情,取得了信任。书友之间最讲究的是信用,有借有还这是基本的原则,还有就是必须定期归还,因为书的周转率较高,不能在你手中耽误太久,影响旁人,如上文我一晚看完《十日谈》,就是讲信用,这两点都做不到,将被淘汰出书友队伍。我们大队的书虽没木山的那么多,但有些内部发行的书籍是独一无二,我的同班同学熊战超,他家是省委的,他带来了不少他父亲的内部书籍,如《中央情报局的内幕》、《非洲内幕》等。在1969年,我还看过基辛格的《核武器与外交政策》,厚厚的一本,通过这本书,我知道了基辛格这个人和他的主张,1971年夏,基辛格秘密访问中国成了重大新闻,对他的此举我并不感到太大的意外。 在我们大队知青中结成的书友,除上文介绍的吴元龙、张英杰、熊战超外,还有学长王阿新、宁晨、同班同学老巍、羊毛及我同组的小H等。几十年过去了,我除了与小H、熊战超等同学常来往外,和其他人少有接触了,有些人在离开靖县后还未曾谋过面。在靖县看过的书,我保存下来的只有唯一的的《普希金选集》,还是无封面无封底、破旧发黄的书了。因为我喜爱他的一些诗篇,所以此书一直伴随着我,其中我最喜爱的一篇是《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当我在生活中受到挫折时,我就默颂这首诗,“相信那愉快的日子会来临的”,现在就用这篇诗作为本文的结尾吧,“过去了的,就会变成亲切的怀念,”的确如此。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阴郁的日子需要镇静。相信把,那愉快的日子即将来临。
心永远憧憬着未来,现在却常是阴沉;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变成亲切的怀念。
很好的回忆。
这一切也钩起了我的回忆,那装书的棺材似的大木箱把抬箱子的社员累得象“蔫生子”一样。
他们棺材似的大木箱里装的是书,很好呀!
还有一家下放到木山的下放干部棺材似的大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你们猜一猜吧?我先不讲出来。
那不是普通的一箱书,那是十分宝贵的精神食粮啊.
下乡的几年中,确是一生中看书(小说类)较集中的时期,我印象较深的就有西奇兄讲到的马克.吐温的几本书,哈克贝利历险记几乎看了通宵。除了自己看,听那些看书较多的人讲故事也是一大乐事,基督山的第一次接触就是听人分几次在312公路上讲的,每一天讲一大段,等得心里挖挖的,我现在还记得讲书者模仿基督山被人丢下海时叫出的声音及表情,坐在对面的几位听众可能也全然不顾飞到脸上的唾点。
又:良良哥看到的那个大箱子里装是哈是腊肉
还有一家子好象是从长沙下放到木山去的下放干部家也有只大棺材似的大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你们猜一猜吧?我先不讲出来。
现在只有一位朋友好奇,我还是不能说出来。
我看书最多的时候也是文革时期和下乡阶段.文革时,我妹妹经常借
外国名著回来,下乡时楚牛带了一大箱书下去.印象深的有<<远离
莫斯科的地方>>,觉得我们和书中的年轻人有点相似.除了自己
看,如彭x所说:听别人讲故事也是一大乐事,我们队贺mf最会讲
故事和神策,大家叫他贺油子.
哈哈哈,应该告诉大家了!
是长沙带来的:藕煤!
因为下放啦,肯定要带去乡里!
只是累了木山的四位帮他抬那棺材似的大木箱的社员。
累得“蔫生子”一样!
西奇兄:看了《他们俩》,但没找到照片。近期浏览了知青网,你的文章帮我回忆很多东西。特别是看到古月弟,连我老婆都特别高兴!这小子还那么精神!代我问好!吴元龙两口子我应该也认识,可照片上认不出来了。——天浪子
我当年修铁路之所以人缘好,就是我在劳动之余(或劳动之中)能给大家讲《海底两万里》《四签名》。而我本人最爱看的是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书,是我们知青苦涩生活中唯一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