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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沧年代:文革四十年祭(七 )  (http://2007.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3&id=16134)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0:55:22

--  悲沧年代:文革四十年祭(七 )
二月大搏斗(1)
    在历史的这面镜子前面,无论什么人,都要经历实践的检验。

    是英雄的战士,还是人民的罪人?战斗的激流,时代的洪炉,会做出应有的答案。

    这里记载的是动乱的年代里,老一辈革命家反抗左倾路线的一次正气凛然的斗争。

    笔者访问了参加这次斗争的谭震林、徐向前、聂荣臻等老同志。

    动乱的风暴

    1967年2月,首都北京的中南海、天安门广场、东西长安街两旁高大的建筑,以及偏远的四合小院,都搏斗在怒吼的狂风和严寒的袭击里。

    情景是难忘的:沙尘迷漫着昏黄的天空,太阳像个苍白的斑点。在灰茫茫的苍穹底下,王府井大街上,沿街竖立结扎着苇席,张贴着两三米高的大字报、大标语。大字报上的谎言、诬陷、谩骂,滔滔不尽……

    马路上,乡村小道上,成千成万的青年人,三五成群,几十人一伙,像狂澜奔涛一样,在全国的各地城市、乡村里游动着,串连着,进行着徒步“长征”。

    全国各地到北京进行大串连的人群,满街急匆匆地拥挤着,奔走着。

    架着高音喇叭的汽车,时而喊着打倒这个,时而喊着打倒那个,发出尖厉的怪声,飞也似地往来奔驰而过。

    王府井大街人民日报社的大门口,拥挤着一群群人。有几个青年人,激烈地进行着辩论。北京饭店前边的空地上,一排站着八九个挂着“反革命修正主义”牌子的干部,他们手里举着“红宝书”,一边低头“请罪”,一边高喊“万岁!”

    局势一天一天地更加混乱了。街道上,各种各样的喧闹声、口号声,批斗会的叫嚷声,回荡在城市的上空。各种各样的新闻、小道消息,到处传播着。从这里到那里,人们部在窃窃议论……

    “一月风暴”……

    “二月兵变”……

    这都是为什么呢?

    像许多历史事件一样,人们是直到后来才了解真相的。

    1967年春天的所谓复辟资本主义的“二月逆流”,是林彪、江青一伙炮制的迫害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一个重大政治事件。其目的是打倒当时抵制他们的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四位副总理陈毅、李富春、李先念、谭震林同志和中央军委的副主席陈毅、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同志,进而打倒周恩来、朱德、陈云等同志,为篡夺党和国家最高领导权扫清道路。

    所谓“二月逆流”的这场大冤案,像晴天霹雳一样震惊了全国,也震惊了世界。即使在当时,人民也没有沉默,人们愤怒地诅咒它!坚信有一天,人民会对林彪、江青一伙的罪行给以彻底清算!

    在这场关系到党和国家命运的生死斗争中,在夺权与反夺权、复辟与反复辟、革命与反革命的历史大搏斗中,老一代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们英勇捍卫了马克思主义和党的原则。他们在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同林彪、江青一伙进行了惊心动魄的斗争,保卫了人民,保卫了党。他们无私无畏,光明磊落,英勇战斗,以“二月正流”的光辉名字,在党的历史上写下了灿烂的一页!

    灿烂的一页

    这场激烈、尖锐、复杂的斗争,是怎样爆发的?如何进行的?它的进程和结局又是怎样的呢?

    1978年12月间,我曾先后访问过徐向前、聂荣臻、谭震林、谷牧等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以及熟悉这一斗争的同志。承蒙他们的指教,使我对党的历史上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基本情况有所了解。而这场斗争发生在1967年早春时节,绝非历史的偶然。

    “所谓‘二月逆流’的这场斗争绝不是偶然的。从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有了!”

    1978年11月29日上午9时,我走进谭震林同志的青砖住宅。曾被诬蔑为“二月逆流”干将的谭震林同志,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一边解着上衣,一边激动地在屋内踱着脚步。回忆,像火一样地在胸中燃烧着。

    “这是一场捍卫党的原则的斗争。文化大革命,要不要党的领导?对革命的老干部应该不应该统统都打倒?对人民解放军是搞乱了好还是稳定住好?这些都是运动中带根本性的问题。一句话,这场所谓大革命,究竟是革谁的命?应该依靠谁来革命?这些都是大问题啊!都是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在中央军委会议上,屡次争论的问题。”

    谭震林同志原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很早就投身了革命斗争。1928年,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井冈山斗争中,他曾经长期担任井冈山特委书记,同毛泽东等同志一起,开创与坚持了湘赣边界的斗争。火热的长期的革命战争,磨练了他倔强的性格。当他一件件回朔着浮涌在眼前的许多事情时,沉重地说:

    “1966年8月18日之后,红卫兵运动就愈来愈出现了不正常的状况。偏离轨道,违犯党的路线政策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8·18”这天,毛主席登上天安门,第一次检阅百万革命群众和红卫兵小将。

    惯于“当面念语录,背后下毒手”的林彪,面容苍白地站在播音器前,摇着红《语录》,声嘶力竭地对伫立在广场上的群众嚷着:要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要打倒资产阶级反动权威,要打倒一切资产阶级保皇派,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要扫除一切害人虫,搬掉一切绊脚石!

    在红旗飞扬的人海里,在万头攒动的队列前面,林彪“打倒一切”“扫除一切”“搬掉一切”的喧叫声,在闷热的空气里震响着,越过高山、河流、平原,在祖国各地风也似的传开了。

    刘少奇、邓小平等中央、国务院和军队的老革命家和许多领导同志,被点名批斗、关押或靠边了,“公检法”砸烂了,国家机构开始瘫痪了。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0: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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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2)
    在险风恶浪中,老一辈革命家正气浩然地斗争着。1966年9月,陈毅在外办全体人员大会上厉声质问:

    “有人要‘否定一切’,那么他们把毛主席的领导置于何地?把毛主席革命路线置于何地?有人说要‘打倒一切’,这话我听了就恼火。如果全国县以上各级党委都打倒,那还有什么伟大、光荣、正确的共产党?这是有人要搞垮我们的党,我们要警惕他们的阴谋诡计!”

    这时,许多工厂停工停产,国家经济生活引起严重混乱。

    展开了总攻击

    “天下大乱,越乱越好!”

    “还要再乱,乱的要深,乱的要透!”

    林彪、江青一伙到处狂叫着。凡是在他们看到“乱”的不够的地方,都得重新点火,挑起大乱!

    夺权!夺权!夺权!

    到处是林彪、江青一伙煽动的夺权。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从上到下,连工厂、企业的班组长也在被夺权之列。

    1967年1月8日凌晨,陈伯达打电话给正被造反派围攻的云南省委第一书记阎红彦。阎红彦愤怒质问陈伯达:“文化大革命这样搞,谁高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就不承认你是代表中央讲话。”随后,他即含恨自杀。

    东海舰队司令员、著名战将陶勇夫妇,也惨遭折磨迫害致死。

    煤炭部部长张霖之同志数十次被揪斗、审讯、拷打。面对着死的威胁,他始终坚持不懈地斗争着。后来,当周恩来看到张霖之同志被活活鞭打致死的照片时,他悲愤地说:“这些同志,死得不明不白,我怎么向党中央交代啊!”

    ……

    很多省市党的负责人,如上海市委书记陈丕显、安微省委书记李葆华等,都被造反派批斗揪走,不知下落。

    全国许多著名劳动模范也都遭到冲击。一些疯狂的“战斗队”,如狼似虎地向大庆油田冲去,妄图一刀砍倒大庆红旗。他们无耻诬蔑大庆红旗是“假”的,大庆经验是“吹”的,要把铁人王进喜打成“全国头号政治大扒手”……

    一天,一些人在辩论会上叫嚷“大庆红旗是假的,铁人也是假的”,铁人虎地从地上站起,怒火满腔地甩掉身上的老羊皮袄,发出气壮山河的声音:

    “我是铁人还是泥人,关系不大。大庆这面红旗是谁也动摇不了的。大庆是毛主席的大庆,是全国人民的大庆,谁敢诬蔑大庆红旗,我们就一拳头把他砸到地底下去!”

    铁人被关进一间密室里。一群坏家伙手持皮鞭、铁棍,拿出一张事先写好的诬蔑大庆红旗的“十大罪状”,强迫铁人签字。

    “只要你划个道道,就放你出去!”

    铁人昂然挺立着,眼睛射出愤怒的光茫,大声吼着:

    “我识字不多,可是你们写的这几个字,我还认得。你们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别想让我划上一笔!”

    坏家伙们恶狼似的扑了上去。他们扒掉铁人身上的衣服,把他按倒在地,双脚踩在身上,拷打得他站不起来。

    同井架的工人说:“你快走吧,铁人!”“到北京去,找总理去!”

    狂澜中的砥柱

    周恩来总理得悉铁人遭迫害,立即召见铁人到北京。

    1967年1月8日这天,周恩来在北京工人体育馆,接见了王进喜。铁人握着总理温暖的手,看着周总理慈祥的面容,心潮翻腾,他有多少话要倾诉啊!总理浓眉下闪着锐利的目光,愤慨痛斥那些妄图砍倒大庆红旗的阴谋家。周恩来用高昂的声音说:

    “大庆,是毛主席树立的一面红旗。我们要爱护红旗。”接着,总理严肃指出:为什么有的人硬要打倒铁人王进喜同志?这是阴谋,是为了毁掉毛主席树立的红旗!

    这春雷似的声音,响遍大地,给了林彪和江青一伙当头痛击。总理亲切地把王进喜同志安排到中南海住宿。

    就这样,周恩来总理像参天的大树,保护着许多革命的干部和民主人士。

    一天下午,周总理在中南海的紫光阁召开会议,议论当前国家生活中一些紧迫问题。李富春、陈毅、谭震林、李先念等几位副总理都到了,可是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却被揪走了。

    总理和副总理们焦急地等待着。这些为建立新中国而并肩战斗的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谈到被破坏的工农业生产和交通运输,谈到好端端的国家乱成这个样子,怎么不痛心呢?想到党和国家的命运,想到亿万人民的生计,周总理情不自禁地流泪了!几位副总理也流泪了!

    “他们要把我们的国家,引到哪里去?”

    “无产阶级的天下,难道就这样断送在他们手里吗?”

    黄昏时分,谭震林、陈毅、李先念同志来到李富春的住处。他们面对眼前的混乱情况,议论说,这些家伙把老干部打倒,把几个副总理和老帅打倒,下一步就要打倒周总理了。把毛主席架空了,国家就要大乱了。半个世纪用无数先烈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无产阶级天下大乱了。

    几个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相对而坐地谈论着:

    “能允许他们把党和国家搞垮吗?不,不能,决不能!”

    “他们想搞什么?不是很清楚嘛!”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0:5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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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3)
    陈毅同志一针见血地指出:

    “他们不光是反对几个副总理和几位老帅,还要反对周总理,这一定是反革命要搞垮我们的党。他们这样搞,决没有好下场!”

    他们谈起不久前的一件事:在一次中央会议上,江青狂妄放肆地叫嚣:“毛主席,不让群众起来,我要造你的反!”

    这件事,引起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极大愤慨。谭震林当场痛斥江青:“毛主席是全党的主席,全国人民的主席,今天是中央会议的主席,在这里,你有什么权利胡闹呢?你是什么东西?岂有此理!”

    人民解放军的领导机关也遭受冲击了。军内外造反派狂叫要“揪军内一小撮”,要批判“带枪的资产阶级路线”。国防部和各大军区,无不遭到冲击。

    1967年1月3日,一些军事院校群众组织的头头,向叶剑英和陈毅发起了进攻,策划要在1月5日召开十万人大会,批判这两位老帅。

    革命军事家贺龙,早在1966年8月间就遭到林彪一伙的攻击。他们炮制了一个所谓“8·25”反革命事件,要追后台,把矛头指向贺龙,诬蔑贺龙是“黑线人物”,“要篡党夺权”。江青还窜到清华,在群众会上煽动说:“贺龙有问题,你们要造他的反!”“要把贺龙端出来!”接着,贺龙同志全家被抄了,儿女流落离散了。

    保卫人民的天下

    面对着这些令人痛心的“无法无天”的罪行,饱经风霜的老帅们决心行动起来,决不让人民打下的天下,葬送在这伙坏人手里。

    1978年12月5日下午4时,笔者来到后海边一座二层黄楼里。刚动过手术的徐向前元帅,身穿黑色制服,右臂支着木拐杖,在女护士搀扶下,坐在玻璃窗前的沙发里,同笔者热情地谈到“二月逆流”问题。

    他先从自己当全军文革小组组长谈起。徐帅说:“1967年1月6日,杨成武同志向我传达毛主席的指示,由我担任全军文革小组长。我说,我多年有病,这个工作我干不了!杨成武说,不行啊,这是江青提议,毛主席批准的。听到是江青提议,我愈加莫名其妙,就说:我的确干不了,你还是把我的意见报告主席吧。后来,有一次我见到主席,当面又向他表示我确实干不了。”

    毛主席说:“天塌不下来,你就干吧!”

    徐帅满头白发,头脑清晰,声音朗朗,追忆着当时的情景。

    “我刚上任,正赶上‘一月风暴’。全国掀起夺权浪潮。各大军区、各军兵种、中央军委、国防部都受到了冲击。许多领导干部被揪斗,各单位的告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来,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原有的两部电话不够用了,又新增加两部,还是不够用。”

    受冲击的福州军区司令员报告说,首都红卫兵在福州闹的战备工作搞不下去了。他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上山打游击去了。我怀疑主席身边有坏人!”

    南京军区有八个领导干部被揪斗,有一个连队跑到军区机关闹事。许世友司令员气愤地说:“如果有人敢来揪我,我就开枪!”

    面对十万火急的情况,徐向前站在电话机前,像在战争年代的火线指挥部里一样,一次一次在下达命令,对来自全军的问题,做出决定果断的回答:

    “军队不准串联!”

    “不准打砸抢!”

    “军队不准成立战斗队!”

    “军队不准搞大民主、乱抓人!”

    1月11日,军委“文革”小组成立的当天,叶剑英在政治局会议上作了关于稳定军队的发言。他说:地方越乱,军队越要稳。不然敌人乘虚而入怎么办?

    为了稳住军队,军委副主席叶剑英同志主持召开了中央军委常委会议。陈毅、徐向前、聂荣臻同志一致认为,无论如何都要稳住军队,军队不能乱。

    军队不能乱

    1月14日,中央终于发出了《关于不得把斗争锋芒指向军队的通知》。但是,冲击军队的事,仍然连续发生。北京军区司令员杨勇、政委廖汉生,总政治部主任肖华,都连续被揪斗了。

    1967年1月19日下午,在京西宾馆召开的军委碰头会上,围绕军队要不要开展“四大”的问题,叶剑英、聂荣臻、徐向前同江青、康生、陈伯达、姚文元争论起来。

    江青一伙认为,军队不能搞特殊,应和地方一样开展“四大”,在军队全面搞大民主。参加会议的几位军委副主席,异口同声地同他们辩论:

    “党政机关都乱了,不能再把军队搞乱!”

    “军队搞乱了,天下大乱,保卫国防靠什么?”

    1月19日晚上,北京军区文工团抄了肖华的家。肖华从后门出走,穿过几个胡同,在总政傅钟副主任家要了一辆汽车,跑到西山叶剑英住地。

    1月20日,军委碰头会在京西宾馆继续开会时,坐在叶剑英左侧的江青,明知故问的挑逗说:“昨夜总政主任肖华怎么不见了,他躲到哪里去了?”

    叶剑英听到江青有意火上加油,厉声说道:“他昨夜半夜跑到我那里去了,是我把他留下来的,如果有窝藏之罪,我来承当!”

    叶剑英拍桌子严正警告江青一伙:“谁要想搞乱军队,绝不会有好结果!”盛怒之下,把右手掌骨震开了一条裂纹,造成第五掌骨远端骨折。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0:5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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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4)
    这时,肖华赶到会场。徐向前听了肖华谈他昨晚被抄家的经过,气愤得猛力拍桌子,茶杯盖子震落地上。徐向前说:“刘志坚同志怎么会是叛徒?肖华同志怎么会是资产阶级政客?军队的干部跟我们打过仗,难道说我们还不了解吗?”“我们搞了一辈子军队。人民军队难道就可以叫你们几个毁掉吗?”

    这就是所谓“大闹京西宾馆”的真相。

    为防止反军恶浪蔓延,1967年1月24日晚上,徐向前直闯毛家湾林彪的住地。在铺满绿绒地毯的办公室里,没有一张办公桌子。只有一个巨大的地球仪,孤零零地竖立在屋角里。怕风、怕光、怕声的林彪,在拉上窗帘的房子里,背着手,低着头,踱来踱去。

    徐向前一见林彪,立刻向他开门见山地讲了军队的混乱情况。徐向前说:“军队不能允许建立战斗队,军队这样乱下去不行,要尽快搞个条条和规定。”

    林彪听了连连点头,当即表示同意徐向前的意见,并且随即请来叶剑英、聂荣臻到毛家湾共同研究。

    叶剑英说:“地方到处夺权,夺到军队头上来了!这怎么行呢?”

    徐向前说:“我建议马上搞个法,立个章程,军队不稳定,天下必大乱。”

    聂荣臻说:“是呀,赶快制定措施吧,不然军队一垮,你国防部长不成光杆司令了吗?”

    经过讨论,林彪当即向秘书口授了“九条”。军委会议还确定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等到钓鱼台,请中央文革小组再加讨论。徐向前还特意打电话给陈毅元帅,请他也到钓鱼台参加会议助威。

    老帅们到钓鱼台时,中央文革小组的人全在,周恩来总理也来了。经过讨论把“九条”改为“七条”。陈伯达把通过的“七条”,装进徐向前的口袋时说,已经通过了,你赶快回去吧!

    徐向前即刻把通过的稿件送到林彪办公室。当他回家时已是黎明四点钟了。

    林彪看了“七条”,马上报送毛泽东主席。

    毛泽东当即批示:“所定七条,很好,照发。”

    鉴于昆明军区曾反映有的高干子女曾参与抄家活动,影响不好,毛泽东又在原“七条”的基础上批示:“再加上一条关于管教干部子女问题。”

    这样,军委搞了八条命令,送到住在京西宾馆的各大军区领导人讨论。

    1967年1月28日下午五时,由林彪、徐向前一起到中南海报送毛泽东。

    1月28日,毛泽东当场批示了“八条”:“所定八条,很好,照发。”并且提出要加上不准搞“喷气式”,不准戴高帽子的规定。

    毛泽东说,那种落后、野蛮的方式,共产党怎么能采用呢?必须严令禁止。

    《中央军委命令》,亦称《军委八条》的中心是稳定军队,例如“必须坚守岗位,不得擅离职守”;“提倡文斗,坚决反对武斗”;“一切外出串连的院校师生、职工等,应迅速返回本单位”,军队内部“不准冲击,不准串连”,军以下单位“坚持正面教育”等等。

    “八条”传达下去,对稳定军队起了一定作用。但是,反军事件仍然连续发生。

    1979年2月9日下午三时半,笔者在景山附近的一座庭院里,再次访问聂荣臻元帅。年已80高龄的聂帅,靠在躺椅上,一边服药,一边详细分析了反军浪潮的起因。聂荣臻说:

    林彪、江青一伙为达到篡党夺权乱军的目的,他们制造了一个破坏性极大的反革命舆论,胡说党内已经形成一个资产阶级,鼓吹“老干部就是民主派,民主派就是走资派”,歪曲人民军队的本质,并且诬蔑“解放军资产阶级化了”等等。所有这些,都是为着一个反革命目的,想要搞跨我们的党,我们的军队。

    他又说:“我们党经历了长期、艰苦、复杂的斗争,取得了革命的伟大胜利。在这样的斗争中锻炼出来的干部和党员,他们不仅有民主革命的觉悟,而且绝大多数还有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觉悟,怎么能说他们是民主派呢?”“至于军队,那是我们党一手创建的,并且一直在党的领导之下,经历了革命战争考验,具有人民军队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怎么能说是资产阶级呢?”

    老帅巧借东风

    1967年2月10日,毛泽东召集林彪、周恩来、陈伯达、康生、李富春、叶剑英、江青、王力开会。毛泽东就陈伯达突然宣布打倒陶铸的问题,批评陈伯达说:“你是十一届中央全会选出的常委,陶铸也是这次会议选出的常委。这件事,你跟谁商量了?跟我商量了,还是跟林彪商量了,还是跟总理商量了?都没有商量!一个常委有什么权利打倒另一个常委!”毛泽东接着说:“你这个陈伯达,过去专门在刘少奇和我之间进行投机!不是牵涉到你个人,你从来不找我!”

    这次会议上,毛泽东也批评江青:“你眼睛里只有一个人!打倒陶铸,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没有别人的事!”

    会上,毛泽东做了两个决定:第一,由王力负责,立即把张春桥、姚文元从上海调来,开文革小组会议,批评陈伯达和江青;第二,以后在这里开会,增加陈毅、谭震林、李先念、徐向前、关锋、戚本禹、谢富治、肖华、杨成武和叶群。

    会后,陈伯达找到王力说,那个打倒陶铸的会,是江青组织的,事先他一点也不知道,他是从被窝里被叫去讲话的。

    陈伯达并且对王力说,江青逼得他活不下去了,他决定要自杀了。

    王力劝他不要自杀,要请求总理帮助。后来周总理到了钓鱼台14楼,找陈伯达谈了几小时,陈伯达才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1967年2月11日下午,在中南海怀仁堂的会议室里,由周恩来主持,召开当时主持党、政、军日常工作的同志和中央文革成员的碰头会议(即扩大的政治局碰头会),会议原定的议题是讨论“抓革命、促生产”的问题。出席会议的有:周恩来、李富春、陈毅、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谭震林、李先念、余秋里、谷牧、陈伯达、康生、张春桥、姚文元、王力、关锋等。

    会上,围绕着文化大革命要不要党的领导,应不应把老干部统统打倒,要不要保持军队的稳定等几个关系党和国家命运前途的大问题,同林彪、江青一伙,进行了全面摊牌。

    军委副主席叶剑英首先站起来讲话,对陈伯达一伙说:“你们把党搞乱了,把政府搞乱了,把工厂、农村搞乱了!你们还嫌不够,还一定要把军队搞乱!这样搞,你们想干什么?”

    叶剑英对坐在对面的康生、陈伯达、张春桥、姚文元、王力等人说:“军队要是再稳不住,天下就要大乱了!我请诸位帮帮忙吧,不要再把军队搞乱了!”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0:5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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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5)
    坐在叶剑英旁边的徐向前同志,激愤地拍着桌子说:“军队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支柱,这样把军队乱下去,还要不要支柱了?难道我们这些人都不行啦?要蒯大富这类人来指挥军队吗?如果不要,我们这些人干脆回家种地去!”

    总政治部副主任刘志坚在冀南打游击时,因受伤被俘。第二天押解途中,我军事先在敌军经过的路上设下埋伏,突然袭击敌人,从敌军中抢救出刘志坚。徐向前对陈伯达说:“刘志坚不是叛徒,根本不存在叛变问题。”

    但是,陈伯达却蛮横无理地说:“刘志坚叛徒一案已经定了,再也不能改变了。”

    徐向前当即质问他:“凭什么给定案,没有证据怎么能定案?”他还针对陈伯达在三座门接见群众代表时说:“我不光保你们也得保徐向前”的话,拍着桌子问陈伯达:“谁要你保,我有什么要你保的?”

    叶剑英接着又质问他们说:“上海夺权,改名为上海公社,这样大的问题,涉及到全国体制,不经政治局讨论,就擅自改变名称,又是想干什么!”

    叶剑英嘲笑陈伯达说:“我们不看书,不看报,也不懂得什么是巴黎公社的原则。请你解释一下,什么是巴黎公社的原则?革命,能没有党的领导吗?能不要军队吗?”

    聂荣臻也在会上说:“你们把干部子弟和许多青少年说成是‘联动’成员,都是反动保守分子,进行打击迫害,纵容一些不明真相的青年批斗他们,有的还关押起来,这种‘不教而诛’的做法是极其错误的!你们不能为了要打倒老干部,就揪斗孩子,株连家属,残酷迫害老干部,搞落井下石,这是不安好心!”

    2月14日下午,中央文革在钓鱼台16号楼开会批评陈伯达、江青。

    王力约关锋一起到8号楼去催康生到会。康生拍着桌子,说:“都是江青搞的!陈伯达给她逼得要自杀了。”

    关锋哀求康生说:“康老,可不能发火哟,要顾全大局呀!可整不得江青同志呀!”

    这次批评会,江青借口有病,不参加。会上,张春桥、姚文元、戚本禹集中批评陈伯达,一句也不批评江青。

    毛泽东在中央会上对陈伯达、江青的批评,以及文革小组开会批评江青、陈伯达,直接推动并鼓励了老一辈革命家对江青一伙的斗争。毛泽东后来也说:老同志“大闹怀仁堂,是借我批评文革小组的东风。”

    面对面的搏斗

    2月16日下午三时,周恩来总理继续在怀仁堂主持扩大政治局碰头会,会上出现了更激烈的争论。

    前来参加会议的谭震林,在门口碰到操纵上海“一月夺权”的张春桥。谭震林问他:陈丕显来了吗?

    谭震林所以提出陈丕显来京的问题,是因为一些省、市委书记被游斗之后,毛泽东连续在三个不同场合,一再指示,要把各省、市委书记接到北京保护起来。大区和省委书记宋任穷、李井泉、王任重、叶飞、江华、黄火青、王鹤寿等先后被接到北京。可是仍有一部分在当地被无理扣押着,陈丕显同志就是一个。

    张春桥听了,铁青着脸,打官腔说:我回去同群众商量一下。

    谭震林说:党组织可以做工作嘛!

    张春桥仰着脸说:党?党不管用了!在上海,科长以上干部统统靠边站了!

    谭震林一听,怒火顿起。他激愤地指着张春桥说:原来靠边站,打击一大片,都是你领导的啊!?

    谭震林一走进会场,再次提出陈丕显回京的问题。他说:“陈丕显同志从小参加革命,是红小鬼,他有什么问题?陈丕显要是反革命,杀了我脑袋!几个大区书记、许多省委书记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让他们来北京?”

    谭震林同志见张春桥推脱责任,马上打断他的话:“什么群众?老是群众,还有党的领导哩!不要党的领导,一天到晚老是群众自己解放自己,自己教育自己,自己闹革命,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形而上学!”

    谭震林接着又说:“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整掉老干部。你们要把老干部一个一个打光。把老干部打光。老干部一个一个整,四十年革命,落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谈到一些干部子弟被冲击时,谭震林说:“高干子弟统统挨整,见高干子弟就揪。这不是反动血统论是什么?这是用反动血统论来反对反动血统论,这不是形而上学吗?”

    谈到造反派时,谭震林说:“蒯大富是什么东西?就是反革命!搞了个百丑图。这些家伙,就是要把老干部统统打倒。这一次,是党的历史上斗争最残酷的一次,超过历史上任何一次!”

    1966年12月初,农林口决定一部分渔轮轮流回港学习,抓革命、促生产。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因为没有经过中央文革,陈伯达就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谭震林说:“捕鱼问题,连续逼我四次。说政治上造成很大影响,经济上造成很大损失。江青要把我整成反革命,她是当着我的面说的!……我从井冈山到现在,你们检查一下,哪有一点反对毛主席!”

    这时,谢富治插话说:江青和中央文革小组是多次保谭震林同志的,从来没说过什么“反革命”。

    谭震林一听,更加气愤。他说:“我就是不要她保!我是为党工作,不是为她一个人工作!”

    谭震林愤怒地站起来,拿了文件,穿了衣服便走,要退出会场。他边走边说:“让他们这些人干,我不干了!砍脑袋、坐监牢,开除党籍,也要斗争到底!”

    周恩来要他回来,不要走。

    陈毅也说:“不要走,要跟他们斗争!”

    谭震林走了几步,回转身子,面向会场说:“陈老总,我讲就不怕,怕就不讲,我哪也不走!”

    在艰苦的年代,陈毅、谭震林是并肩驰骋江南、华东的老战友。他们在风雨里,在炮火下,在一条战壕里,度过多少春秋!今天,他们和其他老同志,又面临着一场新的战斗。

    襟怀坦白的陈毅,接着发言。他说:“这些家伙们上台,就是他们搞修正主义。在延安,刘少奇、邓小平、彭真,还有薄一波、刘澜涛、安子文这些人,还不是拥护毛泽东思想最起劲!他们没有反对过毛主席……挨整的是我们这些人。总理不是挨整吗?历史不是证明了到底是谁反毛主席吗?以后还要看,还会证明。”

    余秋里同志拍着桌子,大声疾呼:“许多干部被揪来揪去,这样对待老干部,怎么行?”

    谢富治不断插话辩解,说“文革”小组经常讲潭震林的好话,劝他不要这样讲法。

    李先念当即驳斥谢富治:“你不要和稀泥!现在是全国范围内的大逼供信!联动怎么是反动组织哩?十七八岁的娃娃,是反革命吗?”

    想到许多老干部被林彪一伙整残整死,谭震林又说:“我从来没有哭过,现在哭过三次。哭都没有地方哭,又有秘书,又有孩子。”

    李先念说:“我也哭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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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6)
    这次碰头会,江青又借故有病,没有参加。陈伯达、康生、张春桥、姚文元、王力出席了会议。他们一开始就处于被批的地位,在会上基本没有发言。全场只有谢富治不断插话,说:“谭老板,你不要从个人出发,要从全局出发。”

    谭震林驳斥谢富治:“我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全体老干部,为了整个党!”

    李先念说,“从《红旗》十三期社论开始(笔者注:社论号召‘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必须彻底批判’),那样大规模在群众中进行两条路线斗争。还有什么大串连,老干部统统打倒了!”

    周恩来当即质问中央文革小组顾问康生:“这篇社论,你看了吗?”

    康生明明参与这篇社论的写作和定稿,他却当面撒谎说:“我没有看!”

    这时,陈伯达也插话说:“我也没有看过!”

    周恩来气愤地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你不叫我们看看!”

    康生、陈伯达,当面撒谎欺骗大家。事实上,1966年10月3日这篇煽动“全面内战”“打倒一切”的《红旗》社论,是王力、关锋根据江青、陈伯达的指示写的,而且写好后还经过了康生、陈伯达、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等人的集体讨论审查。

    碰头会的当天晚上,陈毅在接见归国留学生代表时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革命,我们并不反对,但是,我希望你们把这个运动搞的正规一些,好些。不要犯我们过去犯过的错误。他说,现在有些人,作风不正派。你们要上去,你就上去嘛!不要拿别人的鲜血去染自己的顶子。八大的政治报告是政治局通过的嘛,怎么叫他一个人负责?朱总司令是军阀,贺龙成了大土匪,这不是给我们党抹黑嘛!

    江青比武则天还凶

    碰头会后,谭震林在2月17日,又直接写信给林彪,斥责江青“真比武则天还凶!”他在这封信中,慷慨悲愤地写道:

    “昨天碰头会上,是我第三次反击。第一次是在前天的电话中,第二次是昨天一早写了一封信。我所以要如此,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他们不听主席的话,当着主席的面说‘我要造你的反’。他们把主席放在什么地位,真比武则天还凶!他们根本不作阶级分析,手段毒辣是党内没有见过的。一句话,把一个人的政治生命送掉了。大批老干部,省级以上的高级干部,除了在军队的,住在中南海的,几乎都挨了斗,戴了高帽,坐了‘飞机’,身体搞垮了,弄得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人不少,谭启龙、江华就是如此。我们党被丑化到无以复加了……”

    “我想了很久,最后下了决心,准备牺牲,但我决不自杀,也不叛国……但决不允许他们再如此蛮干,总理已经被他们整得够呛了。……总理心襟宽,想得开,等候下去,等候,等候,等候到何时,难道等到所有老干部都下去了再说吗?不行!不行!一万个不行!这个反我造定了,下定决心,准备牺牲,斗下去,拼下去!……”

    谭震林铿锵有力的话语,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呼声。他表现了老一代革命家力挽狂澜的英雄气概。

    2月19日,林彪将这封信送给毛泽东阅,并附了一封信,说:“谭震林最近的思想竟糊涂堕落到如此地步。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毛泽东看了林彪的批件和谭震林的信,批了几个字:“已阅,恩来同志阅,退林彪同志。”

    林彪看了主席没有表态的批语,十分不满。他摇摇头,一气之下,把主席的批件揉成一团,丢在痰盂里。后来,林彪秘书偷偷将主席批的谭震林信件从痰盂里捞出来晒干,用浆糊修补、对好。

    后来,林彪见到毛泽东谈起运件事,毛泽东说:江青哪能比武则天呢,她没有武则天的本事!

    恶人先告状

    2月16日下午6时许,怀仁堂碰头会散会了。待其他人都已离开会场,姚文元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张春桥、王力说:这是一场大的路线斗争,王力你要站稳立场!

    张春桥说:明天我们要回上海了,主席说过,临走前要再见我们三个人一次。今天的事要报告主席。我们先碰碰情况。

    王力说:可不能随口乱讲,要如实,要准确。

    张春桥、姚文元、王力三人同乘一辆车,回到钓鱼台16号楼张春桥的办公室里。张春桥、姚文元照着各自的记录讲,王力执笔,一条条地记下来。后来,经张春桥、姚文元修改,由王力抄清《2月16日怀仁堂碰头会要点》。

    张、姚、王三人带着整理的《要点》,来到钓鱼台11号楼江青住地。先由张春桥参考整理好的《要点》,讲了会议的情况,谈话中间,姚文元不断插话。

    王力后来告诉笔者:江青听完碰头会情况,她的“病”立即好了。她暴跳如雷,说:这是一场新的大的路线斗争,陈毅、徐向前、谭震林是错误路线代表,叶剑英、李先念、余秋里,附和错误路线;总理、康生、陈伯达在路线斗争中动摇,只有谢富治一人站在正确路线一边。

    江青当着三人的面,立即拿起电话,要主席秘书报告主席,说张春桥、王力、姚文元有重要情况向主席报告,务必请主席今晚接见他们。过一会,主席通知,当夜十点,叫张春桥、姚文元、王力到人民大会堂来。

    这座宽敞明亮的大厅,是毛泽东和少数中央负责同志经常议事的地方。自从“文革”以来,连中南海也闹起来了,毛泽东和林彪只好搬进人民大会堂来办公。

    毛泽东同三个人一边握手,一边问张春桥:你没有回上海?

    张春桥回答:明天回去。

    接着,张春桥按照《要点》,开始向毛泽东告状。

    毛泽东抽着烟只是笑,静静地听着汇报。张春桥讲到谭震林拿起衣服要走时,毛泽东说:他不愿干,让他走嘛!

    张春桥歪曲陈毅同志的讲话,挑拨说,陈毅反对延安整风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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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7)
    毛泽东一听反对延安整风运动,再也不笑了。他立时恼怒地说:“怎么,难道延安整风错了吗?要想翻案吗?要把王明请回来吗?”

    延安整风期间,康生大搞逼供信,把革命同志当作“特务”批斗,“抢救”伤害了许多好同志。

    张春桥这时趁机诬告了周总理,说总理对13期《红旗》社论没有送他审查有意见。

    毛泽东生气地说:“党章上没有规定社论要常委审查哟!”

    毛泽东听完汇报,指示说:“现在第一要抓军队;第二要抓干部;第三要抓地方;第四,经济上,一要抓煤炭,二要抓铁路。”

    这时,毛泽东已心平气和了。王力见毛泽东态度有了变化,趁机汇报说:“我根据主席和总理最近反复讲的干部政策,写了一篇社论,叫《必须正确对待干部》,早已送主席了,主席看过没有?”

    毛泽东说:“你马上再直送一份到这里来,不要经过陈伯达。”

    王力又说:“请主席考虑,我认为重要社论,经过总理和政治局同志是有好处的。”

    毛泽东后来看了这篇社论,写信给王力、关锋说,请总理主持政治局会议,讨论审查这篇社论。

    陈毅在社论审查前,曾对王力说:“这篇文章好得很。只要这样,大家都不会有意见了。”(笔者注:2月23日,《红旗》第四期发表的《必须正确地对待干部》社论指出:在夺权斗争中,怎样对待干部问题,是一个重大问题,是一个关键问题。社论说,经过半年多文化革命的考验,证明我们的干部大多数是好的,犯错误的干部,在党和群众教育下,大都是可以改正的。)

    逼迫总理交权

    张春桥等三人离开人民大会堂的当天深夜,又回到钓鱼台11号楼。向江青汇报了情况以及毛主席的讲话。

    江青对张春桥说:“你可以晚一天回上海,走前要同周总理谈一次话。”

    2月17日下午,张春桥奉江青之命,在钓鱼台16号楼会议室,同周恩来谈话,逼迫总理向中央文革小组交党政大权。

    张春桥刚同周恩来谈完话,随即邀姚文元、戚本禹、王力同他吃晚饭。在饭桌上,张春桥洋洋得意地说:“我已同总理谈了话,谈了怀仁堂会议是一场新的大的路线斗争,讲了要总理把文革小组当书记处看待的问题。”

    张春桥接着又说:“总理同意了,总理说,除主席决定要总理主持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以外,日常的党和国家的重大事情,总理提到文革小组讨论。”

    这是一次“小小的政变”!从此以后,原由周恩来总理主持的政治局扩大会议,改成了国务院的碰头办公会。从此,中央文革小组取代了中央书记处。周恩来也不再在中南海怀仁堂办公,到钓鱼台和中央文革小组一块办公了。

    在同一时间,王力把向毛泽东汇报怀仁堂会议的情况以及江青的谈话等,向周恩来做了报告。

    急风暴雨的袭击

    在党中央的会议上,七位中央政治局委员(陈毅、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四位元帅,李富春、李先念、谭震林三位副总理),对“文化大革命”的错误做法提出批评,提出不同意见,是完全正常的。他们敢于向陈伯达、康生一伙面对面地斗争,以正气压倒邪气,反映了亿万人民抗拒左倾错误的呼声,是一次坚持原则的抗争。但是,在个人迷信达到顶峰的年代,老帅们在怀仁堂碰头会上的发言,却犯了“禁忌”。

    2月18日深夜至19日拂晓,毛泽东通知参加碰头会的全体同志开会。到会的有叶群(代表林彪)、周恩来、康生、李富春、叶剑英、李先念、谢富治。会上,毛泽东对敢于对“文化大革命”提出强烈批评的政治局和军委领导同志,严厉地加以斥责。

    毛泽东怒气冲冲,说:你们就是要搞宫廷政变,你们就是要刘、邓上台,中央文革小组执行十一中全会的决议,百分之九十七八是正确的,谁反对中央文革,我就反对谁。十一中全会决议你们都举手通过了。为什么执行起来有抵触呢?要否定文化大革命,办不到!大闹怀仁堂,就是要搞资本主义复辟。要对文化大革命发难。

    这次会议,林彪以身体不好为由请假,派叶群作为他的代表去参加。

    毛泽东对在场的叶群说:你回去告诉林彪,他的地位不稳。我和林彪今天就走!

    毛泽东凝视着这些在战争年代同他共过患难的战友,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说:把北京留给他们,让他们来搞,就让陈毅来当中央文革组长吧!谭震林、徐向前当副组长,余秋里、薄一波当组员。把陈伯达、江青枪毙!让康生去充军!我和林彪带着叶群,再上井冈山打游击!再不够,把王明、张国焘请回来,力量还不够,请美国、苏联一块来。

    毛泽东如此“震怒”,是因为几位元帅和副总理在怀仁堂的发言,涉及如何认识和对待“文化大革命”的这个根本问题。毛泽东可以允许纠正“文革”中的某些过火行为,但不允许任何人从整体上否定他所领导和发动的“文化大革命”。毛泽东也不允许老同志批评他最信任的“中央文革小组”的一小撮人。

    最后,毛泽东宣布,让周恩来主持会议,处理中南海怀仁堂的问题。

    毛泽东责令:陈毅、谭震林、徐向前“请假检讨”,并分别同他们几个谈话。

    2月19,由周恩来、李富春同陈毅谈话,传达毛泽东的批评。由李富春、李先念、谢富治同谭震林谈话;由叶剑英、李先念、谢富治同徐向前谈话。

    2月20日下午,江青与王力同车到京西宾馆。江青先到林彪那里,然后又来接王力。

    王力向林彪的报告,同他向周恩来的报告内容一样。叶群在旁记录。林彪听了关于16日怀仁堂会议情况的报告,只讲了两句话:“徐向前不能代表解放军。陈伯达只是一个书生。”

    王力走后,江青又留在林彪那里。王力从他们的诡秘的行动里,开始预感到江青和林彪正筹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从2月22日至3月18日,怀仁堂的会议室里,连续召开过七次中央“政治生活会”。

    参加这次政治生活批评会的,有2月16日参加怀仁堂碰头会的陈伯达、康生、李富春、陈毅、谭震林、李先念、谢富治、余秋里、王力。新参加会议的有江青、叶群、关锋、戚本禹、谷牧、肖华、杨成武、汪东兴。

    这次因为许多人新到会,为帮助他们了解怀仁堂碰头会的情况,周恩来叫王力负责整理2月16日怀仁堂会议的记录。《记录》清样由周恩来、康生审定修改,由张春桥、王力、姚文元署名整理。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1: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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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8)
    政治生活批评会上,骂人最凶的是康生和谢富治。康生叫嚷说:“否定延安整风,就是反对毛主席。你们想叫王明回来,恢复王明的投降路线吗?能说文化大革命没有党的领导吗?毛主席的领导,就是党的领导,攻击没有党的领导,就是反对毛主席!这是十一中全会以来发生的一次最严重的反党事件!”

    谢富治说:“这是一种政变的预演,一种资本主义复辟的预演!”“你们的目的,是想为刘少奇、邓小平翻案!”“保护老干部,就是保护一小撮叛徒、特务,就是要复辟资本主义!”

    陈伯达阴阳怪气地说:“反对文化大革命,炮打以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这是自上而下的复辟资本主义,这是颠覆无产阶级专政!”

    代表林彪参加会议的叶群揭发叶剑英在批判谭震林时曾说过:“自从有革命战争以来,没有一个战士,在他受伤临死弥留时,自己诅咒自己所参加的战争。”

    叶剑英理直气壮的回答她:“我说过这样的话。”

    叶群马上指责叶剑英:“这是你们把自己比作是受伤的,把群众比作敌人!”

    叶群还在会上带头揭发叶帅、徐帅背着林彪处理“青海事件”、“四川事件”的问题。

    半个多月的批斗

    在怀仁堂的会议室里,他们连续对陈毅、徐向前、谭震林等老一代革命家,围攻批斗了半个多月。

    康生敲着桌子,指着徐向前凶恶地叫嚷:

    “徐向前呀,你说,‘你们还要不要解放军?不要我就不干了’。军队不是你的。你有什么了不起呀!你要为刘少奇、邓小平翻案,想要反党吗?”

    康生说:“毛主席发怒了,是无产阶级之怒!是无产阶级的义愤!你们提意见,就是反毛主席嘛!否定延安整风,就是否定解放战争的胜利,就是否定全国革命的胜利。”

    谢富治尖着嗓子喊:“你们反党、反社会主义,这是反革命复辟,是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你们保护老干部,就是保护一小撮走资派、叛徒、内奸、特务!……”

    陈伯达说:“你们就是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你们就是一股自上而下的资本主义复辟的逆流,最终,要颠覆无产阶级专政!”

    江青说:“你们保护什么老干部,是大叛徒、大特务、大走资派!你们就是要招降纳叛!”

    林彪、江青一伙给老同志戴大帽子,诬陷他们“反对毛主席革命路线”,“保护一小撮走资派”,要“复辟资本主义”,是“二月逆流”,是“有纲领、有组织、有计划的反革命事件”等。诬蔑陈毅同志是“联络员”。有些高级干部住301医院,他们就骂什么:“301有妖!”余秋里、谷牧同志积极支持老帅,他们就说:“二月逆流还有两个小伙计!”

    政治局常委李富春同志协助周总理处理日常工作,是主管国务院工作的业务组长,经常通宵不眠地工作。他说:“我再不抓,周总理的压力就更大啦。”

    几个副总理到他那里讨论问题,康生当面诬蔑他是“俱乐部主任”。李富春回答这位“帽子工厂”的老板说:“好呀,那你就组织专案审查吧!人有嘴,话总是要讲嘛。”

    在党的民主原则备受践踏的日子里,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按住心中的怒火,忍受着冤屈,也说了些“违心”的检讨话。

    一天,戚本禹打电话给李先念同志,催要书面检查。秘书说:“又催来了!……”

    李先念气愤地说:“你告诉他,我不写。你就说,我不写检查!”

    见秘书有点犹豫。李先念大步走到电话机前,严肃地说:“你把我原话告诉他,就说,我不写检查,看他怎么办吧!”

    戚本禹原是中央办公厅的一个18级干部。反右派斗争中,积极阴谋参与制造中南海的“黑旗事件”,打击大批革命干部。他因为写了关于研究李秀成的文章,得到了陈伯达、江青之流的赏识。于是,青云直上,成了中央文革的成员,到处兴风作浪,疯狂迫害革命干部,积极组织策划对老帅的批斗。

    3月18日,批斗会结束这天,陈毅回到家里,感慨地对身边的同志说:

    “真是巧合!1926年3月18日这天,在党和李大钊同志领导下,我们组织4千多市民、工人、学生,冲击北洋军阀段祺瑞的反动政府,差点被打死,革命群众遭到屠杀。鲁迅痛斥‘三一八事件’这天,是‘最黑暗的一天,想不到41年后的今天,我因为反对这一类反动家伙,受到批判!”

    反击所谓“复辟”

    政治生活批评会期间,陈伯达又送一件关于天津小站发生的所谓“反革命复辟”的材料给毛泽东。2月28日,毛泽东阅后在这份材料上批:“从上至下各级都有这种反革命复辟的现象,值得注意。”

    陈伯达借机发挥,把毛泽东这句话发展为“从上到下的反革命复辟逆流”的反动口号。从此,在社会上大规模掀起反击“全国自上而下的复辟资本主义”活动。

    3月6日,江青指使戚本禹和谭厚兰商量,决定“反击‘二月逆流’先从谭震林开刀”,集中力量攻击主管农业的副总理谭震林。

    3月8日,谭厚兰带着一千多北师大学生,向北京农业展览馆冲来,制造了冲击“农业学大寨展览馆”的事件。在农展馆,他们不仅抢走大批文件,还当场揪走了代理农业部部长江一真。

    3月9日,陈伯达在一次军级以上干部会上,叫嚣什么现在全国自上而下,各级都有反革命复辟现象,提出要迎头痛击“复辟资本主义逆流”!

    3月10日上午,戚本禹、谢富治亲临农展馆,向占领农展馆的谭厚兰等慰问打气。他们一起高举双手,狂叫打倒谭震林、“反击二月逆流”的口号。

    康生也赶到农业展览馆转了一圈,然后说:“展览不突出毛泽东思想!”

    3月14日,在林彪、江青一伙操纵下,首都街头出现了十万学生的示威游行。他们高喊反击“二月逆流”,反对四位副总理和军委四个副主席,“用鲜血保卫中央文革”等口号,要“炮轰、火烧”所谓“二月逆流的黑干将”,成立揪谭震林、陈毅联络站,还要“揪出二月逆流的黑后台”,把矛头指向周总理,掀起所谓反击“二月逆流”的第一个高潮。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1: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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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9)
    3月20日,林彪在军队军以上干部会议上讲话,说“文化大革命这一斗争胜败,是决定中国走向何处去,决定中国命运,也决定影响整个人类命运。”他还说,在“这场阶级斗争中,我们是打了大胜仗,得了大胜利,中国人民的大胜利,人类的大胜利。”“损失是最小最小最小,而得到的成绩是最大最大最大。他煽动要“采取主动的进攻”,“刮他十级、十二级台风”!

    4月7日,中共中央发出播放林彪讲话的通知,评价林彪讲话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报告,对于指导当前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指导人民解放军正确地介入地方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推动无产阶级革命派在两条路线的斗争中进一步取得胜利,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这样,林彪讲话和中央通知,就成了林彪、江青一伙行动的纲领,通过反击“二月逆流”更大规模地迫害各级干部。

    据1978年12月21日《山东日报》载:1967年山东全省在“反逆流运动”中,当时仅临沂地区就有四万多老干部被关押,遭到进入沂蒙山区的“棒子队”的毒打,其中有569人被打死,有9000多人被打伤致残。当地驻军因不支持“反逆流”,有2000名指战员遭到迫害。

    “还是要搞团结嘛”

    乌云可以一时弥漫天空,但终究遮不住阳光。正当反击“二月逆流”甚嚣尘上的时候,喜出望外的事情发生了。

    1967年4月30日的夜间,毛泽东请周恩来、李富春、陈毅、叶剑英、聂荣臻、徐向前、谭震林、李先念、余秋里、谷牧等同志,来到自己家里。在书满四壁的会客室,毛泽东同大家进行了亲切的谈话。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毛泽东逐个问了几位国务院副总理、军委副主席的情况,然后说:今天开个团结会。我们还是要搞团结嘛。

    毛泽东一边抽烟,一边和悦地说:起初,我不知道什么是“大闹怀仁堂”。后来,我听了几次汇报,才搞清楚了。

    毛泽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这些曾和他一同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打天下的战友。他说:一个大闹京西宾馆,一个大闹怀仁堂。各位会上的发言,是对运动的意见,是发牢骚嘛,这是党内生活许可的。噢!这些话,是在党的会议上讲的,是阳谋,不是阴谋。

    接着又说:以后,大家有意见,可以对我讲嘛!

    屋里,扬起一阵笑声,老帅们严峻的面容上,重又露出了笑容。同志间过去那种紧张的空气,突然缓和了。雅静、明亮、宽敞的会客室,洋溢着老战友亲切、团结的气氛。

    就在这天夜里,周恩来亲自拟定了参加五一庆祝活动的名单。经毛泽东批准,请李富春、叶剑英、陈毅、李先念、徐向前、聂荣臻、谭震林等同志,和首都人民一起欢度五一节。

    这是一个转折!

    曾被诬蔑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老一辈革命家们,在五一节上午,同乘坐吉普车的毛泽东、周恩来一起,来到了劳动人民文化宫,他们来到了为之奋斗终生的人民群众中间,和群众一起联欢。

    夜晚,他们又登上天安门城楼,同广场上百万群众一起,观看了五彩缤纷的焰火。多彩的礼花,耀眼的亮光,交叉闪烁的探照灯光柱,将春天的夜空,装点得像光彩夺目的天宫一样。

    望着这一切,聂荣臻、谭震林等同志心里很不平静。眼前的人山人海,欢歌盛舞,怎能掩盖住社会上的风暴乌云?!就在离北京不远的地方,武斗、打砸抢、抄家还在进行,火车停止了开动……

    围攻中南海

    社会上的风暴乌云,预示着更残酷的斗争。5月4日这天,陈伯达、戚本禹亲自窜到北师大,向谭厚兰一伙煽动说:

    “他们上天安门,你们反他们嘛!”

    “如果真理在你们手里,……按照你们的意见去办嘛!”

    “群众要怎样办就怎样办!”1947年陈伯达和康生在晋绥解放区土地改革中推行的极左口号,重又被他们在文化大革命中推广了。

    他们把这次毛泽东亲自批准的决定,当作所谓反击“二月逆流”中的“五月妖风”来反。于是,已经混乱的局面,变得更加混乱了!

    七、八月,在江青、陈伯达策划下,戚本禹直接指挥国务院各口造反派、建立“摧资联委”和“揪刘火线指挥部”。他们动员20万人,对党中央所在地中南海,展开围困战。目的是挑起事端,嫁祸周恩来。戚本禹对大专院校红卫兵“五大领袖”说:“刘少奇已经是死老虎了,我们目的是打活老虎,揪出‘二月逆流’的黑后台。”

    聂元梓对北京大学的红卫兵说:“戚本禹是代表中央文革的,我们要听戚本禹的!”她亲自扛着大旗,带着二百多人的队伍,在中南海西门“安营扎寨”。

    蒯大富、谭厚兰、王大宾、韩爱晶等也都带着各自的队伍,把中南海围得水泄不通。叶群亲自来“火线”慰问,江青则派人用记录片摄下这“历史的一页”

    7月15日,“批陈联络站”在外交部门口“安营扎寨”。周恩来多次指示要他们撤出。公检法负责人谢富治,却几次窜到那儿公然煽动说:“小将们,你们的大方向是正确的,我支持你们!”

    7月17、18日,林彪、江青一伙煽动数十万人,在中南海西门召开了批判所谓“党内最大的走资派”刘少奇同志的誓师大会。

    8月5日,在《炮打司令部》发表一周年的日子里,中南海的“造反派”,分别在刘少奇、邓小平、陶铸三同志的院子里,批斗了刘少奇、邓小平、陶铸三同志。王光美、卓琳、曾志同志也被揪出陪斗了。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1: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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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10)
    与此同时,这天下午,在“天安门广场开百万人大会”,“要刘少奇、邓小平、陶铸收听大会的实况广播,接受大会批判”。戚本禹布置中南海内的造反派进一步批判刘、邓、陶。他说:“不要文质彬彬,一定要有气氛,”“要是开不好,拍成电影,群众看了是不会答应的。”

    当天,陈毅到飞机场接待外宾。在候机室里,他痛斥那些阴谋篡夺外交大权的野心家:

    “你们是两面派,是赫鲁晓夫式的人物,我不能把权交给你们!”

    造反派更加猖撅地揪斗陈毅同志,煽动一些人在外交部门口进行“静坐揪陈”。他们伙同在外事口的一些坏人,抛出“七月动荡,八月大乱,九月夺权”的反革命行动计划。

    8月初的一次会上,有人公然对抗周总理指示,在会场挂出“打倒陈毅”的标语,狂呼“打倒陈毅”的口号,甚至窜上主席台揪斗陈毅。周恩来指示警卫人员保护陈毅,并愤然退场。

    8月15日,人民大会堂召开万人批斗陈毅大会。公检法负责人谢富治操纵大会,一心搞臭陈毅,周恩来批评他说:“搞臭了陈毅同志谁来当外交部长?你来当外交部长?”

    8月19日,人民大会堂召开批斗谭震林的大会。会上,周恩来再三强调要文斗,不要武斗,保护谭震林副总理。会中,周恩来临时有事离开会场。乘此机会,谢富治的老婆、卫生部部长刘湘平,竟然毫不知耻地扑上台,劈面打了谭震林两个耳光。

    接着,就有三个大汉一跃上台。他们将谭震林架起喷气式,一阵拳打脚踢,把谭震林打倒在地,然后在他腰背上踏上两只脚!

    对这种错误做法,李先念副总理当场抗议说:“周总理事先跟你们是有协议的,可以批判,但不能武斗。你们这样搞,我就退出会场!”

    对于这次外交部夺权,1972年6月,毛泽东在同外宾谈话时,曾指出:外交部被那些“左派”夺了权。一个半月,权不在我们手里,在那些所谓“左派”手里。这些所谓“左派”,其实就是反革命!

    疾风知劲草,版荡识诚臣

    “疾风知劲草,版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这是唐太宗写在《赐萧〖HT5,7SS〗王〖KG-*1/5〗〖HT5,6SS〗禹》中 的四句诗。在林彪、江青一伙横行的暴风骤雨中,在“版荡”的动乱之世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大批老干部经历了严峻的考验。

    1968年10月13日至31日的八届十二中全会上,林彪、江青一伙搞突然袭击,转变会议内容,大批“二月逆流”。他们把六个老同志分割开来,每人专门成立一个小组,不断围攻、批斗,大搞逼供信。

    对批斗会,徐向前回忆说:“我天天晚上去开会,往那里一坐,静听‘揭发批判’,懒得理他们。没办法,他们就念语录,还威胁说:‘你徐向前再不老实,就叫红卫兵来!’‘你再不说话,就送到大寨向贫下中农说清楚!’那时一弄就是大半夜,害得我回来没法睡觉,头疼加剧,深感体力不支。我向黄永胜请假,说准备写检讨,黄永胜不准。十多天下来,我就像害了场大病似的。”

    10月17日,在八届十二中全会的一次小组会上,江青一伙围攻老帅,一份小组记录记载着他们的插话和发言:

    江青:不是叶剑英,而是一个集团。

    谢富治:对,是一个集团,破坏文化大革命。

    康生:……表面是对着中央文革,实际上是反对毛主席、林副主席,反对十一中全会,反对文化大革命。

    姚文元:徐向前的口号,同陈毅、李先念的门号一样,说保护老干部,实际上是保刘、邓、陶,保护叛徒、特务、死不改悔的走资派……

    康生:徐向前说,要保护老干部。难道邱会作不是老干部,怎么不保呢?

    姚文元:自己暴露自己。

    谢富治:实际是夺军权。

    康生:你们想想京西宾馆的情况,那是他真乱军。他们不是保护老干部,是煽动干部反对毛主席,反对文化大革命。

    谢富治:“二月逆流”不是孤立现象。几个老总讲话,矛头指向文化大革命。京西宾馆煽风点火乱军。国务院李富春家成了中心,以后两个中心合流了。

    姚文元:2月16日,合流总爆发。“二月逆流”就是对刘、邓、陶、叛徒、特务翻案。当时争论的中心,是要不要文化大革命,要不要反帝、反修,要不要反对各国的反动派,要不要反对走资派的问题。主席指出,要不要搞文化大革命,是“二月逆流”争论的中心。上海一月夺权,中央支持,发了电报,全面展开向走资派的夺权斗争……谭震林“2·16”政治局会上说的话,完全否定了主席的领导,否定了文化大革命,否定了16条,否定了十一中全会,实际上否定了毛泽东思想……

    面对袭来的急风暴雨,老帅们时而沉默不语,时而愤然反击,时而违心的“检讨”。

    聂荣臻副总理曾到一些政治局委员那里交换工作意见。林彪、江青一伙就陷害他们是“反党集团”,监视行动。有人甚至拿出监视聂荣臻的活动记录,逼他承认。聂荣臻当场痛斥这种法西斯罪行:

    “我们政治局委员之间就不能交往吗?就不能相互商量吗?党内还有什么民主?你们搞这是什么?是特务!”

    叶剑英、聂荣臻、陈毅、徐向前、李先念、李富春,每日带着病,出席会议,有时连请假写“检讨”也不准许。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副总理和老帅们,只能在会议间隙时间,躺在沙发上稍事休息。会上,江青一伙抓不住老帅们什么问题,就凭空诬陷军委副主席叶剑英、聂荣臻是什么“杨余傅事件”黑后台。

    聂荣臻去问林彪:是怎么回事?

    林彪狡辩说,没有点名嘛。

    聂荣臻说:“没有点名比点名还坏。我宁可受明枪,不愿遭暗箭!”

    后来毛泽东在一次接见群众代表前,当着林彪的面,对聂荣臻说:“你不要背包袱,后台不是你,第一是我,第二是林彪……”

    林彪在八届十二中全会的全体会议上,讲到“二月逆流”时,诬蔑说:“二月逆流”是党的十一中全会以来发生的最严重的反党事件,是“刘邓路线”的继续,它矛头是指向毛主席、中央文革和其他坚持革命的同志的。它的目的是要否定文化大革命的必要性和文化大革命的成绩,是想替刘少奇、邓小平、陶铸翻案……”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1: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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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11)
    《简报》的诬陷

    八届十二中全会闭幕后,林彪、江青一伙为继续迫害老帅,突然把闭幕了的一期《会议简报》发了下来。

    《简报》莫须有地诬陷徐向前的夫人、聂荣臻的夫人是“叛徒、特务”;而且故意披露,1948年4月中旬,毛泽东由晋绥边区进到晋察冀边区,暂住阜平县城南庄军区司令部时,驻地曾遭到国民党飞机扫射轰炸事件。

    他们把两件事连在一起,故意制造借口,诬陷当时在山西、河北前线指挥作战的徐向前、聂荣臻,妄图给他们戴上勾结敌人的帽子,置之于死地。

    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当时是晋察冀军区司令部所在地。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得知毛泽东将要到来的消息,召集有关人员亲自布置和安排了毛泽东的安全和警卫工作,以及食宿方面的事宜。

    聂荣臻将自己住的两间套房腾出来,修缮好,让毛泽东住,而自己搬到紧挨毛泽东住房的另一间房里住。他仔细察看了毛泽东住房内的桌、椅、床铺等用具。他叫一位身材高大的同志坐在一把椅子上试了试,发现不太牢固,便把自己用的那把躺椅换到毛泽东房里来。为了防止敌机的袭击,还组织人在房后不远的山下挖好防空洞。

    毛泽东还没进入晋察冀军区辖区,聂荣臻就派保卫干部带了一个警卫连远道迎护。毛泽东来到城南庄后,聂荣臻常常陪同毛泽东外出散步,有时半夜三更还亲自去检查安全警卫工作的情况。

    一天清晨,一架敌机窜入驻地上空盘旋侦察,随后又来了两架。聂荣臻听到飞机声,判断敌机要来轰炸。果然,后来的两架敌机就在城南庄上空盘旋。毛泽东因整夜办公,天快亮时才睡觉,尚未起床。聂荣臻很快叫醒毛泽东,说:“敌机要轰炸,快进防空洞!”

    他随即跑出去查看防空洞和警戒情况。聂荣臻从防空洞出来,见毛泽东还未来,马上返回毛泽东房内,催毛泽东快走。毛泽东风趣地说:“怕什么,无非是扔下一点钢铁,正好打几把锄头开荒。”

    这时敌机越飞越低,情况万分紧迫。聂荣臻说:“不行,全党全军服从你,这会儿你得听我的。”

    说完就命令警卫人员,并与赵尔陆同志一起动手,用担架把毛泽东迅速抬到防空洞里,刚进防空洞口,就听到轰轰几声巨响,黑烟冲天而起。

    这次轰炸,敌机共投下五枚炸弹,其中两枚在毛泽东住房附近十几米处爆炸,一枚正在小院里爆炸了。房子门窗全都炸掉了,房内用具震得七倒八歪,桌上的暖水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在场的人看到这种情况,都庆幸地说:“哎呀!要不是聂总当机立断下命令,这次主席就真危险啊!”

    此次敌机轰炸,后来在解放大同、保定时,从敌伪档案里查清,是司令部的一个内奸作案引起的。在罪证确凿、罪犯供认不讳的情况下,经过正式审判,把这个内奸枪毙了。

    徐帅三次被抄家

    徐向前同志先后被抄家三次。家中的文件、书信、甚至连作战日记也都抢劫一空,可是造反派一根稻草也没有捞到。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在几十年的戎马生涯中的忘我战斗。

    一个阴冷的傍晚,解放军测绘学院《红总》的三百多红卫兵,乘车向徐向前住地冲来,但却找不到准确的地址。他们就奔到被抄过几次家的张爱萍将军家里,将他强拉上车,要他带路找徐向前。张爱萍临危不乱,始终不讲徐向前的住址。车子在街上往来转了好多圈子,也没有找到地点。红卫兵无可奈何,把张爱萍赶下了车。这时,恰巧路遇高等军事学院的一辆汽车,为他们带路引到徐向前住宅。

    红卫兵见卫兵不开门,攀上墙根旁的一棵大树,翻墙进入大院,打开大门,潮水似地涌入大院。北京卫戍区司令员闻讯赶来制止,周恩来总理也亲自打电话,要他们迅速撤离,徐帅府才免遭灾难。

    后来,徐向前对笔者说:

    “我们出生入死,跟着毛主席革命,献身几十年,错误犯了不少,但是我们对党对革命忠心耿耿,问心无愧呵!”“这不是个人的问题,这是关系党和国家命运的斗争。我们为党战斗了一生的人,能允许他们把党搞垮吗?看到他们把党的事业破坏成这个样子,我们能不气愤吗?能不起来斗争吗?”

    谈到江青一伙诬陷他的《简报》,徐向前气愤地说:

    “他们诬蔑我们要搞政变,胡说什么政变时间就在七、八、九月。……这一切谎言,都是为了把我们打倒,扫除他们篡党夺权的障碍。”

    诬陷李先念

    战争年代,曾长期在大别山区和中原地区坚持武装斗争的李先念同志,1946年奉中央命令,率部向北突围。林彪、江青一伙竟制造谣言说他是“大叛徒头子”,当即遭到参加领导突围的王震、王树声等同志的有力反驳。他们用大量确凿的证据,驳斥了诬陷,保护了李先念同志。王震等拿出当时突围作战的会议记录说:

    “这些都是我们出生入死亲身经历的历史,怎么能允许颠倒啊!”

    大别山区的人民,清楚记得,在大革命的洪流里,是董必武、陈潭秋等同志,在鄂东地区撒下了革命的火种,是曹学楷、吴焕生、王树声等同志,点燃了黄(安)麻(城)起义的火炬。在火热的斗争中,一个青年木匠,放下手中的大锯,拿起了武器,投身革命战争的大海。这个青年,就是李先念同志。

    赤卫队、游击队壮大成英勇的红军。李先念同志担任了红军团政委,而在他担任红军师政委的时候,才只有20岁。后来,红四方面军从大别山转移到大巴山,开辟了川陕苏区。长征途中,李先念作为一个主力军的政委,率部苦斗在黄河以西,弹尽粮绝,突围出祁连山区的冰天雪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他又率部挺进中原,战斗在江湖河汊之间。

    炮轰叶剑英

    林彪、江青一伙把献身中国人民解放军事业的叶剑英同志,视为他们篡党夺权不可逾越的障碍,千方百计要打倒。一次中央会议上,江青突然发难,诬陷叶剑英“要搞政变”!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1: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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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12)
    叶剑英当场反击说:“我跟毛主席革命几十年,无论在长征中,在延安,无论筹划指挥全军作战,或是解放以后的历次路线斗争,我都忠实执行毛主席的指示,坚持站在毛主席一边,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保卫毛主席的安全!”

    叶剑英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中积极投身北伐,大革命失败的危急关头,他又和叶挺、贺龙同志三人,在庐山脚下九江市甘棠湖的小舟上,策划了向南昌的进军。

    在广州起义的烈火里,他高举红旗,同张太雷、叶挺等同志一起领导了建立广州公社的斗争。在开辟和创建井冈山根据地的战斗里,他指挥作战,签发红军作战的命令。

    在举世闻名的长征中,他同张国焘分裂主义路线进行了英勇的斗争,及时把张国焘的阴谋活动报告给毛泽东,保卫了党、保卫了革命。

    在西安事变中,他与周恩来同志一同参加西安谈判,迫使蒋介石接受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条件。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他在延安协助毛主席、朱总司令指挥了全军的作战。这一切,都将永远照耀史册。

    对于这样一个功在祖国的老帅,林彪、江青一伙公然违抗党规国法,派人抄了叶剑英的家,挖开了地板,检查有无武器、电台。

    1967年4月2日,戚本禹讲话当天下午,北京街头贴出“打倒叶剑英”、“打倒带枪的反动路线”,“斩断叶剑英伸向文艺界的黑手”等大标语。中央戏剧学院成立“揪叶联络站”,先后将叶剑英同志的五个子女及其亲属、保姆拘捕,分别关押一年到四五年。

    “朱德是红司令”

    德高望重的朱德元帅,“文革”开始时,已是八十岁高龄,但也屡遭“文革”的炮轰。中南海内外贴出了污蔑他是“军阀”、“黑司令”、“老机会主义者”的大字报。

    毛泽东得知后,对北京卫戍区司令员傅崇碧说:

    “这很不好。朱毛朱毛,朱德和毛泽东是分不开的嘛。”

    “朱德是红司令,红司令!”

    “没有朱,哪有毛,朱毛朱毛,朱在先嘛!”

    可是,林彪一伙根本不听。

    一天下午,李富春同志的秘书,突然接到林彪死党黄永胜秘书打来的电话,念一道“勒令”:

    “勒令:朱德、董必武、李富春、聂荣臻、陈毅、叶剑英、李先念、徐向前,必须老实交代反党罪行。”

    秘书把电话记录交给李富春。他轻蔑地看了一眼,愤怒地把条子掷在地下,对秘书说“不要理他!”

    “大雪压青松”

    一次陈毅副总理参加华东小组会议,错把《语录》上下拿颠倒了。林彪、江青一伙立即抓住这件小事,大施反革命淫威,把陈毅批判了半天,狂叫:你还要反对毛主席,反对毛泽东思想吗?

    陈毅幽默地回答:“当我和朱德同志上井冈山,跟毛泽东同志干革命的时候,在座的许多人,还不知在哪里呀!”

    陈毅同志是老实人,是最讲真话的人。1966年10月,中央工作会议期间,陈毅请华东的几个省委第一书记陈丕显、江渭清、李葆华、张劲夫等来到家里聚餐。他满怀悲愤地对老战友们说:

    “来吧!我们恐怕是最后一次聚首了!”

    “这太悲观了吧!”有人说。

    陈毅摇摇头,端起酒杯说:“让我们干了最后一杯!我保不住你们了,你们各自回去过关吧,如果过得了关,我们再见;如果过不了关,这是最后一次!”说毕,热泪夺眶而出……

    有位同志一言不发,当场提笔疾书“劲松”二字!

    “大雪压青松,

    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

    待到雪化时。”

    老一辈革命家以凛然的革命气节,像傲霜斗雪的青松,抗击着林彪、江青一伙的狂风骤雨。

    疏散的时刻

    1969年1月3日,毛泽东看到徐向前家中被抄的《简报》,他马上在《简报》写下批示,指出:对于所有参加所谓“二月逆流”的老同志及其家属,要和他们搞好关系。

    这批示到了林彪那里。林彪一边写着什么:“同意主席批示”,“不要制造新的障碍”。另一方面,又暗地指使他的一群同党,变本加厉地进行着对老一辈革命家的迫害。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2 11: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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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大搏斗(13)
    根据战备形势,中央决定1969年10月20日前,必须将在北京的中央党政军主要领导人疏散到全国各地。例如,毛泽东到武汉。林彪到苏州。刘少奇到开封。朱德、李富春到广东从化。陈云、邓小平到南昌。陶铸到合肥。董必武到广州。叶剑英到长沙。陈毅到石家庄。刘伯承到汉口。聂荣臻到邯郸。徐向前到北京郊区的长辛店二七机车车辆厂。

    由此可见,疏散中央党政军领导一事,并不属林彪的“第一号令”。同“疏散”中央负责人混为一谈,夸大林彪“第一号令”的作用,实属误传。

    在八位副总理、军委副主席被疏散的日子里,他们尽管身陷囹圄,精神遭受折磨,但始终对党对人民怀着无限希望和信心,充满高昂的斗争精神。

    陈毅同志到了河北省石家庄以后,经常深入工厂蹲点,到基层调查研究,当新的谣言袭来时,他一笑置之,坦然地说,是好人不怕别人说坏话;好人说不坏,坏人说不好!

    这时,国内外大事,几乎全靠周恩来总理操劳处理。从夜晚到黎明,从日出到黄昏,他关心着祖国各条战线的问题。从生活必需的油米柴盐,到邀游宇宙的人造卫星;从少数民族的山寨,到广大城乡的亿万人民,都时刻在他关怀之内!

    有一天,彭雪枫烈士的儿子彭小枫前来探望总理。他恳求总理为全国人民保重身体。总理听了,在黄昏的庭院里,停下脚步,闪着炯炯目光,深情地望着烈士后代,激动地说:

    “在文化大革命中,我只有八个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就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同林彪、江青一伙搏斗的暴风雨里表现的崇高品质。

    为“二月逆流”平反

    1971年11月14日,毛泽东同志接见成都地区座谈会的人员。周恩来和叶剑英参加了这次接见。当叶剑英走进会场时,毛泽东对大家说:

    “这件事搞清楚了,你们再不要讲‘二月逆流’了。‘二月逆流’是什么性质?是他们对付林彪、陈伯达、王(力)、关(锋)、戚(本禹)。那个王、关、戚,‘五·一六’,要打倒一切,包括总理、老帅。老帅们就有气嘛,发点牢骚,他们是在党的会议上,公开地大闹怀仁堂嘛!缺点是有的,他们吵一下也是可以的。同我来讲就好了……”

    这就是说,毛泽东在那个时候,就已亲自为“二月逆流”翻了案、平了反。

    叶剑英到医院探望病重的陈毅,把毛泽东给“二月逆流”平反的喜讯,告诉了他。叶剑英轻轻走到病床前面,伏下身子,用手从上到下抚摸着共同奋战几十年的战友,生怕听不见似的,大声地颤抖地说:“陈老总,你听到了吗?‘二月逆流’平反了!”

    陈毅听见呼唤,从昏迷中醒来。苍白的脸容上,泛起难以觉察的笑容,他好像有许多话要讲,但却没有力气讲出来。

    “……”

    陈毅微微张开口,嘴唇颤抖,断断续续吐出一些不连贯的话:

    “党中央……红军……”

    “一直向前,战胜敌人……”

    这位在所谓的“二月逆流”中英勇搏斗的共产主义战士,1972年1月6日,被癌症夺去了生命。

    1978年,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和中央工作会议上,党中央郑重宣布,为因“二月逆流”案件受到冤屈的所有同志,一律恢复名誉,受到牵连和处分的所有同志,一律平反。

    对林彪、江青一伙精心策划的反“二月逆流”斗争,徐向前元帅回忆说:“先后持续四年半之久。在这场斗争中,毛主席终于认识了林彪,也认识了我们。”


--  作者:深蓝
--  发布时间:2007/1/12 20: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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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究竟是谁写的?

人民?英雄?作家?政治家?历史学家?.....


--  作者:呵呵
--  发布时间:2007/1/13 9: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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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深蓝朋友的到来!!

历史是胜利者写的。


--  作者:雨后斜阳
--  发布时间:2007/1/13 10:5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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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深蓝的光临!

呵呵概括得好,历史是胜利者写的。

除非是违心的,每个人写的东西都代表了自己的观点。每一段历史皆已尘封了,谁又说得清呢?

作者敢写这么大的题目还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