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动网先锋论坛 (http://2007.hnzqw.com/index.asp) -- 天下知青茶座 (http://2007.hnzqw.com/list.asp?boardid=5) ---- [转帖]英夫斯基《反刍之关于幸福的瞎想》 (http://2007.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id=47809) |
-- 作者:安乡农夫 -- 发布时间:2007/12/5 22:35:48 -- [转帖]英夫斯基《反刍之关于幸福的瞎想》 [原创]《反刍之关于幸福的瞎想》 年老时总比年青时爱琢磨一些事情。为什么呢? 就这命题本身我也爱琢磨。是不是因为越年青越觉得世上新鲜多,应接不暇,天天忙着去接收去观察去尝试都恐之不及,哪有让你琢磨的空隙?可老了则不然了,该让你看的你也看过了,该让你受的你也受够了,没多少新鲜事让你牵肠挂肚,寝食难安的了。面对重复的信息,不如多想想以前看过的受过的曾经让你牵肠挂肚过让你寝食难安过的那些旧事。于是,把以往的经历和情感细细地嚼一遍几遍,象牛吃饱了青草后,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角,慢慢地反刍,尽量从那些吃下去的草中嚼出味道,嚼出营养来,有多余的营养顺便也滋养一下后人。于是,回忆录,反思录,各种传记。。。。。。。从老人笔下源源不断供给出来,都可以开一个五星大饭店了。 我近来也在琢磨一件事:到底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痛苦呢? 起因是在前几天快下班时,偶尔走到窗前向前一望,在夕阳晚照下,一朵朵紫蓝色,红色的云群就在我眼前面。那红也不能算红色,既不是深红,粉红,也不是金红,是一种很异常的红。与我离得那么近,好象一伸手就能拈下一絮来。我与天上的东西还从没产生过这种距离感,这让我从脚底开始生出一股颤栗。那一刻,我想我要是变成那朵异常的云该多幸福啊。 那云是不是真的很幸福呢? 于是,在那朵云彩面前,开始了我关于幸福的瞎想。 继而,又想到了痛苦,它们总是共生的,想掰也掰不开。 以下就是我的瞎想。 幸福就象飘在天上的云朵,大地之气给它赋了形,太阳给它染上了光晕。但它并不知感恩,它从来不会仰望上天,它永远是俯瞰大地,在人们的仰视中高高兴兴地飘啊飘啊。其实,它并不知道正是这种高度才让它生出了那种被人们称之为幸福的感觉。它自己到底有什么呢?光彩吗?——太阳一落山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那层层积积的形体吗?——只要湿度一改变,它就烟消云散了。可这种感觉千百年来一直在人心里存在着,从没人认为需要为这种幸福感领谁的情——一切全是自己的创造,没别人什么事。就象云彩不会感恩于大地和阳光一样。 但痛苦就不一样了,它才是深刻的,属于自己的,它是长着根的。那根须扎在你的脑你的心你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里,你觉得它随着满腔的血液流过你的全身。人在那种时刻才会想到其他人和其他事物。中国人不是有句俗话“临时抱佛脚吗”?这“临”的就是苦难之“时”。只有到这时,人才会觉到自己的无能,自己其实什么也算不上,往日的辉煌显得遥远虚无而不堪一击。这时,人才会去仰望,仰望那些有形的和无形的东西。 所以,从形体上来说,幸福是向下的,痛苦是向上的。也许正因为这种姿态的不同,痛苦才更能让人得到升华。人们常爱将痛苦比喻成炼狱,我认为这对某类痛苦是定位很准确的。在炼狱这一阶段,是人的崇美向善之心萌生和发展的阶段。处在炼狱里的人,背负着山岳似的沉重和罪恶,却充满激情充满理性地追求天堂之路,这种姿态不就是向上的吗?但这中间应该排除那种愚昧的麻木的永远只停留在感官体受阶段的痛苦,唯有这种痛苦是不可能得到升华的。 如果从向上这个姿态来判别痛苦的价值,有人说地狱也是极有意义的,那里面的人从没有也更不能停止向上的追求,哪怕痛苦得无以忍受。 再有,幸福是相对的,痛苦是绝对的。 打个很普通的比喻。我国也有一句老话,叫做“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说的是人生最幸福的两件事情。前句就不说了,单说后一句。这金榜提名也就是当今的高考。中国人都知道,在中国这地界上,再难得找出比考上大学更让人兴奋的事了。单说考生是十二年寒窗就等这一刻临到,要再算上家长,把那些远大前程,光宗耀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义全算上,那幸福真是“鄂尔多斯羊毛衫,温暖全世界”了。但随着国门开放,看看人家的大学生,没见过谁为进大学门槛兴奋到如此地步的。那是因为人家上大学算普及教育,大家一同进去一同出来(除非你自己不乐意那么早就出来),就象羊圈里的羊一般,这只与那只吃一样的草,睡一样的圈,谈不上幸福这个词了。 而痛苦恰恰相反。也打个最普通的比喻。丧亲其实是很平常的事,这个理人人都知晓。谁见过长生不老的人?谁敢说在自己的一生中不遇这种事?但是我想谁也不会因为大家遭遇相同而会减轻自己丧亲的痛苦。旁边人总是看得很清楚:“一定要节哀顺变啊,每个人都会遇上的,这人世间不会只你一个尝到这苦的,别人都那样过下去了,你也要想开些啊。”但我从没看到过有人会因为别人都过下来了而减轻了自己的痛苦度的。尽管参照物很多很多,可是悲痛的程度不受任何影响。因此我以为,痛苦是绝对的,绝对属于个体的事,与别人别事无关。托尔斯泰曾在某书开篇就明义:幸福的家庭大致相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大约就印证了痛苦的个体性吧。 正因为幸福和痛苦对参照体系的依赖不同,所以幸福是有时效的,它会因时间和参照物的变化而变得淡漠,不再显示发生时的那种震荡力,那种崭新的里程碑式的意义。但痛苦却有时反而愈久弥新,它会咬噬人心,与你纠缠到死。你以为忘记了,但只要一星火种,它就会忽喇喇地燃烧起来,那种锥心的痛和遗憾,又会重新咬你的心,力度也许比发生时更猛烈。因为痛苦之初你脑子可能还是空白,那空白就象麻醉剂;而时间却会让你有反省,有拾遗。。。。。。这所有以后慢慢积累的东西夹枪带棒地一旦向你袭来,力量更可怕。 我刚才说了相对和绝对,这算是文革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一对名词之一,按说应该归类到哲学范畴里去,本人才疏学浅,显然无力开掘这样一个大主题,只能知难而绕,到此为止了。 有人说幸福是不好量化的,唯一的指标是看它与痛苦的距离。离开痛苦就是幸福,离开痛苦越远,幸福度就越大。如此说来,幸福还得靠痛苦来提携栽培,它那颗种子还得仰仗痛苦关照着。这是不是个笑话呢?这我不知道。但对这话我只能举一只手赞成,另一只手还得支着脑袋:表示迷惑。尽管别人告戒我这话大约出自一哲学家之口,容不得怀疑。但我在想:也没说幸福要离痛苦多远才是个限度,到这“头”了幸福是个什么样?可我自己体会过:离痛苦太远,远到了一个点时,这幸福就没了。 这还得从我下乡的一段经历说起。 我下放的生产队有个养鸭的付业,只有一个鸭倌。这人大约是属于爹死娘不在的那类人。身体又单薄,清清瘦瘦的,在农业学大寨的那会计工分是不会到八分的。这对一个男劳力来说不仅很丢人而且养家小也成问题。还好,家喜也一直情窦不开。多大了我不知道,但却总有人笑他讨“姑娘”的事——我们那地方习惯将媳妇叫成姑娘。于是生产队出于善意要他去赶鸭。这活不需要强劳力,家喜也没家小拖累着,很适合随着河流着随着鸭子到处飘流的生活。他的家大约只能让鸭子来定,鸭子们觉得哪块地方愜意了,家喜就得在那地方扎个棚住下来。 自从家喜当了鸭倌以后,我一看到他就总是想起那大鸭蛋来。我对所有的蛋一直情有独钟,甚至有一次看到蛇蛋还为它的玲珑晶莹而产生了一秒钟的惊喜。爱蛋的清香,更爱它的简单。既不需要择,又不需要洗三遍。尤其是煮圆蛋,吃完后连锅连碗筷也不用涮。 看到家喜,就象看到了鸭蛋,多半是出于对鸭蛋的喜欢,每遇他时我总是要叫一嗓子:“家喜”。但家喜生性腼腆,只从喉部含糊地哼一下,连个正式的回应也不给我。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我继续喜欢家喜。我原本就喜欢这种憨憨实实,清清爽爽,单单纯纯的人。再说他干的就是一份在亮水清波上的干净营生,尤其是他就代表鸭蛋。我天天想着那些鸭蛋,甚至很龌龊地想家喜是不是在没人的时候会偷几颗来吃?那还不是尽着他的肚皮吃啊,那些鸭子反正也没法给自己下的蛋记个数。晚上睡醒了,就想家喜多幸福啊,他此时就可以起来煮一个鸭蛋吃了。这一想,肚子也咕咕响,口水也要流出来。有时逄到家喜和他的鸭子回到我们这片水域,我下工时总要绕到堤上去。但心里有鬼不敢进棚,只好装作路过飞快地扫一眼,看鸭子是否下了蛋。要是扫到了那蛋,心就砰砰跳起来。但每次总不忘叫一声:“家喜”。也照例总得不到回应。 有一天,从不爱说话的家喜说话了。他说,小Z,你今晚到我鸭棚里来吧。 只要听到鸭就高兴的我,想也没想,收工后就往堤上的鸭棚里跑。家喜一反常态,立在堤坡下笑着迎我:“小Z,,知道你很喜欢吃鸭蛋的,是吧?”怪了怪了,他怎么知道我早惦记着他的鸭蛋?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大智若愚了。“听说你要回长沙了,在这队里我也没有帮过你,今儿你就在我这里随便吃吧。” “吃?!!吃什么?!”—— 鸭子还是鸭蛋?我一时犯浑了,连基本判别能力也没有了,鸭子与它的蛋搅得我一头晕乎。只一秒钟,清醒过来:鸭子是有数的,只能吃鸭蛋! “怎么吃?!!家喜!”—— 我怎么也想不起在这种埸合应该说些客套话,脑子里只有舌头和鸭蛋:怎么吃?——炒着吃?煎荷包蛋?煮着吃?只觉得馅饼砸到我头上来了,头脑一片空白。——还是家喜燃起几根棉梗,拿铁锅给我煎荷包蛋。还记得那黑乎乎的棉籽油滋滋的响声,那一大颗坚硬如石的盐佗佗屹立在那堆蛋黄中。不记得第一颗鸭蛋是什么味,第二颗才尝出蛋味来。先咬蛋白的裙边,焦香焦香,再吮一口溏心的黄,一吸一口清香,虽然连盐味也尝不出,那大盐佗上的盐分子都不肯跑出来,但还是恨不得让身上所有的器官都长出嘴来。。。。。。。。一颗又一颗,直到第十二颗开始在铁锅里滋滋响起时,我终于对家喜说:“好了。。。。,饱了。。。。。,不行了。”这第十二颗我吃了一半——蛋白,那佗黄实在是没法进嘴了。 回家后安安稳稳睡了一觉。以后在安乡的日子,再以后在长沙的日子,睡得都挺好,半夜醒来也不再想鸭蛋了,就是想起家喜,也不会把他想成一个偷蛋吃的賊了。而且奇怪的是,对鸭蛋再没兴趣了,多少年来,我从来没有用鸭蛋煎过荷包蛋。看来老话说得对,的确是“饥寒起盗心”。以前所有的夜里其实一直是我在借家喜的嘴偷蛋吃呢,现在我吃饱了,家喜自然不用再替我当賊了。这是多余话,咱还是说“幸福”的事吧。 回想一下这吃鸭蛋的过程,最幸福的时刻在哪呢?如果将我得知家喜养鸭的消息立马就生出想吃鸭蛋而又吃不到的这个时刻看作是“痛苦”的话,那么我在半夜幻想中借着家喜的嘴满足我自己想吃鸭蛋的愿望,应该算是有点幸福感了——因为这时已经开始脱离“痛苦”。后来终于能找些借口亲自瞧一眼鸭棚里的鸭蛋时,这幸福更具体——从幻觉中走到现实里来了。听到家喜宣布吃鸭蛋的消息那一刻到心里盘算怎么个吃法,再到舌头尝到第一颗蛋,这无疑是离“痛苦”越来越远,就是说幸福越来越大。如果以离痛苦的远近来划分幸福度的话,照说那最后的半颗鸭蛋应该是幸福的高峰值了。按那哲学家指出的方向,这幸福怎么也得是沿着Y轴攀升,或是沿着X轴延展,但怎么我觉得我的幸福是呈一条抛物线的呢?因为那最后的半颗鸭蛋不是我主动要停止的吗,难道觉得幸福得受不了?没有谁还嫌幸福太大了的吧?如果说我只是因为肚皮装不下而主动叫停,那以后也该再接再励继续向往那种幸福吧。但说真的,我再也没觉得那是个幸福了。 回过来一想,痛苦呢?奇怪,也没有了。当我不再惦记吃鸭蛋时,欲望的痛苦也早消失了。 看来幸福的种子真的是种在痛苦里的,没有痛苦的幸福,就象没有土壤的种子一样,那幸福多半是不实在的。只是我真的没明白,到底是先没有痛苦才使幸福“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呢?还是幸福到了一定的程度它会自然死亡,从而让供养它的土壤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呢?不明白。留到更老点以后再“反刍”吧。只是我本人就是个营养不良者,很惭愧我的 “反刍”不仅无法惠及他人,反陡给他人增加烦闷了。 |
-- 作者:李姐 -- 发布时间:2007/12/6 8:48:15 -- 学习拜读英夫斯基好文,为英夫斯基笔下独到精辟的幸福与痛苦叫绝。 幸福与痛苦是相对的,而又是不能量化的,它的尺度在每个人心中。 谢谢!谢谢安乡农夫转来英夫斯基好文!谢谢! |
-- 作者:丁丁 -- 发布时间:2007/12/6 9:07:21 -- 以下是引用李姐在2007-12-6 8:48:15的发言 幸福与痛苦是相对的,而又是不能量化的,它的尺度在每个人心中。 深刻,精辟,不是对生活有极深感悟的人锤炼不出这样的哲理,写不出这样的好文字。拜读了。 |
-- 作者:夜深人静 -- 发布时间:2007/12/6 11:03:39 -- “英夫斯基”欲望吃鸭蛋的痛苦,一旦没有了这个欲望了,幸福也就不复存在。人就是在快乐与痛苦之间进行选择,有些痛苦是只能一个人默默吞咽的。 对于幸福人生经历各异,对幸福的理解也不一样,我只是把我生活中某些时刻记录下来,简单地称之为幸福。所以,各人对于“幸福”“痛苦”二词的词义解释是不一样的。 在生活中我们的满足很少是因为欲望得到实现,而是因为欲望被排除或降低了。知足常乐,常乐就是一种幸福。 自己的痛苦只能自己感觉的确是痛苦,比如父母老去,去世那一刻,我感受到世间的真幸福与痛苦是来自心的感受,决不是演戏给别人看的,这样的痛苦别人无法感受到。所以,幸福与痛苦就象我们穿鞋,别人看和自己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
-- 作者:夜深人静 -- 发布时间:2007/12/6 11:20:08 -- 我发现许多古诗中蕴涵痛苦幸福,如: 1.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王维:《杂诗》) 2.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贺知章:《回乡偶书》) 3.岭外音书断,经冬复立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问:《渡汉江》) 4.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海日生残夜,江春人旧年。 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王湾:《次北固山下》) 5.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李白:《春夜洛城闻笛》) 6.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 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刘皂:《旅次朔方》) 等等,诗中都是蕴涵痛苦幸福。 |
-- 作者:淮羽 -- 发布时间:2007/12/9 13:48:58 -- 英夫斯基说得好: 痛苦能磨炼出人的崇美向善之心。 |
-- 作者:湖边士 -- 发布时间:2007/12/9 16:36:18 -- 幸福与痛苦的事情,谁都经历过, 然而如此细细思量的人恐怕不多。 比如我就是一个。所以见此话题有点兴趣。 但前部分似哲学理论,感觉深奥绕口。 还是看完‘鸭蛋’故事,才恍然明白了前面的理论。 真不错,谢谢这理论联系实际的好文章。 |
-- 作者:乐闲 -- 发布时间:2007/12/9 16:39:12 -- 关于幸福与痛苦,各有各的理解,各有各的说法,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幸福与痛苦是相辅相成的。我还觉得,对幸福与痛苦的理解会随年龄的变化而变化。现在我追求的最大幸福是,能够自理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我感觉最痛苦的是,如果生活不能自理。 英夫斯基,不是有意夸奖你,我不能不佩服你的思维活力,你总能从一件小事思辩出一个道理来。 |
-- 作者:潇湘子 -- 发布时间:2007/12/10 13:02:29 -- “看来幸福的种子真的是种在痛苦里的,没有痛苦的幸福,就象没有土壤的种子一样,那幸福多半是不实在的。......”对五彩云霞的观察与思考,写鸭蛋故事的 过程与“反刍”,英夫斯基的理论不再苍白,而是可触可感。欣赏安乡农夫的“瞎想”,不仅丰富了自身,也能观照、惠及他人。以老知青的智慧和练达,深化了当年“嫩”知青的遐想。 |
-- 作者:洞庭雨雁 -- 发布时间:2007/12/12 19:23:21 -- 以下是引用潇湘子在2007-12-10 13:02:29的发言: “看来幸福的种子真的是种在痛苦里的,没有痛苦的幸福,就象没有土壤的种子一样,那幸福多半是不实在的。......”对五彩云霞的观察与思考,写鸭蛋故事的 过程与“反刍”,英夫斯基的理论不再苍白,而是可触可感。欣赏安乡农夫的“瞎想”,不仅丰富了自身,也能观照、惠及他人。以老知青的智慧和练达,深化了当年“嫩”知青的遐想。
潇湘子点评,精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