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图.文.忆君曲 屈指算来,友余不幸迂难离我而去又有近三十年了,往事如烟,但却历历在目。 <一>学友情.六四年秋,我们一群十三、四岁爱做梦的女孩子来到长沙市四中读初中,在这里,我和友余相识了,她中等个头,苗条的身材,高鼻梁大眼睛,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再配上一付瓜子脸和一身光鲜的衣裳,算得上是一个小美人儿。 班上同学都有绰号,由于她办事较沉稳,加之皮肤稍黑一点,大家就亲切地叫她"老鬼",其实挺冤的,但她并没见气而是欣然接受.日渐情深,我和她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父母是水上人家,驾着船终日风里来雨里去,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为了培养她,父母节衣缩食,日子过得十分清苦,说到动情处,她眼圈都红红的了。 日子过得很快,同学们整日叽叽喳喳,做功课、踢毽子、跳橡皮筋、刻模纸,直到文化大革命。 <二>知友情.六八年十二月,我和友余等几名同学,随着下乡的热潮,背起简易的行囊来到洞庭湖区的沅江县新华公社一个生产队当知青.那真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人人都是热血沸腾,个个立誓一辈子扎根农村。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理想掉到了现实:缺油少盐吃不饱;泥里来水里去的农活干起来很累;文化生活基本没有;思家的念头,日愈一日,大伙就这么熬着.唯独友余,她爽朗的笑声从也没停歇过。 一次轮她在家煮饭,她将自己买的两个鸡蛋放上一大把盐和辣椒,炒成碎鸡蛋,我们吃时被咸辣得开不了口,她笑着说,这不就可咽饭了? 又一次,她肚子痛得厉害,我们均束手无策,邻家的李婶和几个乡亲,用艾叶、红糖等熬了一大盆汤,并杀了一只叫鸡,采用土办法将她的病治好了.多少年后,她几次提起此事,仍念念不忘父老乡亲。 从六九年十月份起,根据政策,我们这些知识青年伙伴又陆陆续续返城了,当我返城时,她依依不舍并赠我一本笔记本,题了两行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其俊秀、飘逸的字体如同其人。 七二年下半年,友余被招工到了省妇幼保健院,当了妇产科的一名护士,我、安安、友余几人见面机会多了,友谊进一步加深:经常走动,看电影、游公园、合影留念等,并先后成了家.我怀孕后.友余培我到她们医院进行过体检,还开玩笑说,到时我邦你接生。 七八年二月,春节过后不久的一天,我再次挺着肚子到她们医院体检时,得知了一个噩耗,我那亲如姐妹的友余,在参加省巡迥医疗小组到沅陵县偏僻的山村为老乡们治病中,因误食极象食盐的亚硝酸钠又抢救不及时,不幸献出了她年仅27岁的生命.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我悲痛欲裂,我昏昏沉沉由丈夫一路搀扶回家.第二天,医院召开隆重、肃穆的追悼大会,友余静静地躺在由沅陵县打做的大棺木中,周边摆满了花圈和挽联.我因行动不便没有去为她送行,由丈夫和安安等好友代替,那场景至今想起都十分伤悲。 今天借湖知网这一宝地,写此短文,抒发我们对友余的怀念,以抚慰曾经受过创伤的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