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动网先锋论坛 (http://2007.hnzqw.com/index.asp) -- 江永知青 (http://2007.hnzqw.com/list.asp?boardid=48) ---- 不能背叛(三十九) (http://2007.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48&id=35276) |
-- 作者:老土 -- 发布时间:2007/8/5 16:55:16 -- 不能背叛(三十九) 第九章 两会的召开,这是平阳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尤其是今年这次会议更为重要,今年是换届选举,会上要选举政府新的领导班子 六十 县里要召开第六届人大、政协会议,两会的召开,这是平阳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尤其是今年这次会议更为重要,今年是换届选举,会上要选举政府新的领导班子。 人大代表几百号人都是住宿在县人大招待所,长岭乡的代表是由鲁平带队,13个人住在三楼,占了4间房。鲁平是领队和领导,他一人占了一间房。 住在302房的是“天上人间”山庄经理李石、乡出口花炮厂老总陈鑫和乡水泥厂厂长邓志雄,吃过晚饭他们没去逛街,便围住桌子玩牌,但少了一人,便去隔壁房把乡妇女主任陈莲花拉了过来。 四个人正玩得高兴,鲁平陪着何伟光推门走进来。鲁平一进屋,便粗喉咙大嗓子嚷道:“各位,何县长来看望大家,我们鼓掌欢迎。” 四人便都站起来鼓掌。 何伟光一脸谦和地朝大家挥着手说:“别叫县长县长的,我叫何伟光,大家可以叫我老何。毛泽东同志说得好,不叫职位,还是称同志为好嘛。” 陈鑫就笑着说:“何县长就是谦虚、随和,不摆架子。” 邓志雄就对鲁平说:“鲁乡长,人家何县长就是了不起,一开口就显出水平,一个县长,居然叫我老百姓叫他老何,以后,我们可也得叫你老鲁。” 鲁平连忙说道:“对,对,就叫老鲁。” 邓志雄又说:“何县长,不,老何,三年前您就到过我们厂,您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何县长忙点着头道,“那次承蒙盛情招待,我可是一直铭记在心啊?” “什么盛情招待,”邓志雄说,“惭愧死了,您没骂我就感激不尽了,老何这人,看得起我们老百姓,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哩。” “嗬!是吗?什么难题?”鲁平问。 邓志雄说:“那次,我们厂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要找银行贷款150万,何县长,不,是老何,当时还是农行行长,他竟然亲自来我们厂里视察、了解情况,又亲自拍板给我们贷款,这才使我们厂子起死回生,救了我们厂子啊!” “那是应该的嘛!”何伟光谦逊的笑了笑问:“《七品芝麻官》那出戏里的徐九斤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 “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去卖红薯。”妇女主任陈莲花接住话说。 “对对,就这句话,”何伟光看着众人说:“封建社会里的一个芝麻官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还能不如人家吗?老邓,这么一件小事,你就别老挂在嘴上说了。” “这怎么是小事呢?”邓志雄又说,“老何,您叫我们不说,那是您的风格高;我们要说,这是我们不应该忘记。” “对对,”陈鑫说,“老何这样的领导,我们老百姓是不能忘记。” “我就佩服老何这样的领导。”李石也说。 邓志雄接着说:“老何,你记得吗,那次你来我们厂里,我们是乡里狮子乡里舞,招待不周,就只几个乡里菜,可你没有嫌弃,和我们一块吃得有说有笑,在饭桌上,你还给我们讲了一个笑话。” “呵呵!讲笑话就不记得了,”何伟光笑着说,“我这个人,一高兴就嘴巴没个把门的,乱说,乱说。” “什么笑话?说给我们听听。”李石一听讲笑话,就忙凑过来问。 邓志雄说:“这事我记得清楚,老何他讲,有一个渔民和一个饭店掌柜的关系不错。一天,饭店掌柜的到老朋友家去串门,不巧老渔民打鱼去了。渔民的妻子是个心灵手巧的热心肠人,她一边端茶倒水,一边又给他点上一袋老旱烟。这样,饭店掌柜的便在屋里等着老渔民。等到老渔民回来时,日头已偏西了,渔民和他老伴便留饭店掌柜一块吃晚饭。” 大家一听讲故事,便都围拢来,饶有兴趣地听着。 “说话期间,麻利的渔民老婆已端了一盆面条上来,给他们老哥俩盛上。他们老哥俩在桌上吃面条,渔民老婆在桌边侍候着。当掌柜的吃完一碗,她再盛的时候,不小心一根面条从盆里溜了出来,半悬半吊地在盆沿上。这按当地的民俗是很不礼貌。她急中生智,只见她抬起脚,用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尖轻轻一勾,那根搭拉出来的面条便‘嗖’地一声被‘踢’回了盆里。” “后来呢?”李石性急,忍不住问。 “别急嘛,我自然会要往下说。”邓志雄瞪了他一眼,便又继续说故事:“饭店掌柜的看了忙问:‘嫂子,你这是……’‘啊!我这是金钩钓鱼。’于是,事情就掩饰过去了。这个事,饭店掌柜的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觉得这婆娘好灵泛。回到家后,饭店掌柜的便对自己的老婆夸奖起渔民老婆来。他女人细问经过后,觉得很不服气,便对丈夫说:‘这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要净看别人的老婆好,我可比她强多了,不信你把那个渔民老婆请来。’于是,渔民来到饭店掌柜家来串门。” “我知道了,这个掌柜的老婆肯定是大出洋相。”李石忍不住又说。 “别插话嘛,好听的还在后头。”邓志雄又瞪了他一眼。 何伟光却只是一旁笑着不作声。 邓志雄就又说:“中午吃饭时,放着满案的鸡鸭鱼肉不做,饭店掌柜的老婆偏偏也做一盆面条,在盛面时,她有意将一根面条搭在盆边。端面条时,只见掌柜的老婆猛抬腿,高翘脚,朝那根面条踢去。哪知鞋带没系紧,加上用力过猛,只听‘扑’的一声,连汤带面,溅得哪儿都是。渔民一下愣住了,忙说:‘大妹子,你这是……’饭店掌柜的老婆连羞带臊,张口结舌地说道:‘只兴你……你婆娘金钩钓鱼,就不兴我……我鲇鱼卧汤?’……” 大家就哈哈地笑。 陈莲花笑得很夸张,一边笑一边拿眼睛瞅着何伟光道:“不来了,你们男人都坏,只会想着法子编排我们女人,我要说一个专讲你们男人的笑话。” 陈鑫嘿儿嘿儿地直乐:“我说陈莲花你就算了,少数服从多数,这里才你一个女的,你就是上下两张嘴一起来都说我们不过啊!” 陈莲花要追着陈鑫打,大家呵呵地笑得更厉害。 鲁平见屋里气氛已营造得差不多了,便对陈莲花说:“陈莲花,你去把其他几个房间里的代表全喊来,省得何县长每个房间都要去跑一趟。” 何伟光忙说:“不用不用,我一个个房间去看望的好。”他嘴上虽这么说,却站在原地未动。 好在都住在同一层楼,不一会,长岭乡的13名代表便全都到到齐。
六十一 周大兴一家人刚吃过晚饭,夏丽在辅导儿子周晓春做作业,儿子已上小学了。周大兴便去浴室洗澡。 一会,李小刚忽然急匆匆地赶了来,问:“嫂子,周县长在家吗?” 夏丽便朝浴室里喊:“老周,洗好了没有?小刚来了。” “噢,来了!”周大兴应了声,便一边扣 着衣服扣子,一边走了出来,“小刚,有什么事吗?” 李小刚说:“今天何伟光他们在城西酒家开了一个黑会。” 周大兴忙止住他说:“别叫黑会,人家也是研究工作嘛!” “什么研究工作,”李小刚忿忿地说:“何伟光是想当县长么,研究他如何能当县长的,参会的除长岭乡的鲁平、长溪乡的赵好好,好像还有县委办的鲁主任。” 周大兴笑道:“人家想当县长这也没错嘛,这是人 家的权利,我可没理由去干涉呀!” “我是说他这种搞法不对,最起码的一点,就不光明正大,要当县长,要经过上级组织的考察,由大家选举嘛!”李小刚仍然有些不服的说,“他这号人当县长,是绝对当不好的。” 周大兴便笑着望他:“你说说,人家怎么会当不好的?” 李小刚不假思索地道:“县长,一县之长,就要切实为人民群众办事。像他那号人,一心只为自己钻营,能为全县的人民群众办好事吗?周县长,依我看,您也得召开一个会,要研究对付他们的对策。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可是古今有之啊!” 这时,夏丽听到这边说得热闹,便也走了过来,对周大兴说:“老周,小刚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你是也应该考虑考虑。” 周大兴呵呵一笑,忙说:“坐,坐,大家都坐下来,别火气冲冲的,我给各位冲一杯茶。喝茶好啊!喝茶可以使人心境平和。古人云:胸襟澄阔,可纳绚烂;心情静虚,可融寂然;惟慧心而虚怀者,才有至乐啊!” 夏丽忍不住“噗嗤”一笑,朝他嗔道:“在自家屋里,你掉什么书袋子!” 儿子在里屋嚷:“妈,快来嘛,这道题我不知道做。” 夏丽朝儿子说:“不知道做,就多动脑子想想。” “我想不出才喊你嘛!” “知道了,就来。”夏丽应了声便往里屋去。 周大兴就朝李小刚笑了笑说:“来,我们喝我们的茶。” 李小刚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显然消了许多,他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咕嘟喝了一口茶。 周大兴说:“别这么喝,茶要慢慢喝,才能喝出滋味,这要心平气和。” “周县长,我还是没法心平气和下来,”李小刚说,“我总觉得政府换届选举是件十分严肃的大事,怎么能这样对待呢?” 周大兴说:“我不否认没有心术不正的人,但这只能是少数人,要相信我们的党和广大群众,会公平公正地选出合适的人选的。至于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虽然有时能获得偶然的成功,但终究不能长久,最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历史上这样的事例还少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这样搞可是针对着您来的呀!他要当县长,显然就是要把您给拉下来。” “不去计较个人的得失、权力的大小,就能以一颗平常心去看待上与下了。”周大兴显得很平静,他的心好像一个平静的湖泊。他说:“人生最大的悲哀,就莫过于功名利禄的贪婪追求,何不丢下这不堪重负的十字架,让心情变得开阔、愉快,去为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多做几件事呢?” “周县长,我明白了,”李小刚望着他,觉得自己的心池里,如同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阵波澜似的,脸一下红到了发根。 “来来来,喝口茶,”周大兴一脸很轻松的样子,笑着说:“我这可是真正的毛尖茶。你看,几片茶叶,经开水一冲泡,就如新雨初洗,显出了纯净的淡青,能清火败毒,对人可是大有脾益啊!” 李小刚笑了笑,便端起茶杯慢慢地喝。 周大兴就又说:“有意思的日子跟没意思的日子就是不一样,这直接决定人的心情愉快不愉快。我们要让每个日子都生活得有意思,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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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老土 -- 发布时间:2007/8/5 17:08:17 -- 不能背叛(四十) 六十二 屋里一下挤了十几个人,就显得窄小,也显得热闹。 何伟光热情地和大家一一握手。 鲁平对大家说:“何县长是从百忙中抽出时间特地来看望大家的,何县长为人谦和、热情,为老百姓办了不少事,刚才邓志雄就说了何县长亲自去他们水泥厂考察,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度过难关的事,这样体察民情,为群众办实事的好领导,就应该提升。” 何伟光笑着说:“提升不敢,为大 家做点事是应该的嘛!大家今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 鲁平接住他的话说:“何县长是分管农业,以前又是农行行长,对农村工作特别熟悉也特别喜欢,工作有魄力、有水平,这是我们大家的福气。” 大家就都点头:“是呀!是呀!” 何伟光说:“大家千万别夸我,长岭乡的工作在鲁平乡长的领导下一直走在全县的前列,而鲁平乡长的工作又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在座的各位可都是长岭乡的精英,是长岭乡举足轻重的人物,打个比方说,你们谁要咳一声嗽,长岭乡就得感冒了。鲁平,你说是不是?” 大家就都咧嘴呵呵地笑起来。 不待鲁平回答,何伟光就又自个儿说起来:“像你,李石、陈鑫、邓志雄,是几届的老代表了,又都是平阳县的著名企业家,你们的先进事迹早就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你们鲁平乡长每次来县里汇报,就离不开你们这些功臣。” 陈鑫脸红了一下,显出几分腼腆。李石的神色和动作都表现出他心里的自得,他得意的用脚敲着椅子脚,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邓志雄便扭转身子向左向右顾盼了一会儿,可以看出那忍不住踌躇满志的微笑浮上眉梢。 当然,这些何伟光全都看在了眼里,笑了笑又说:“你们都是人民群众推选出来的代表,可要发挥你们的作用啊!要行使代表民主权利,履行代表职责,实事求是地参政议政。” 鲁平便又接住说:“何县长对我们长岭乡的代表以及长岭乡的事情都非常关心,大家也可以看出何县长是十分看重老百姓的。一位县长能和老百姓这样打成一片,这样的好领导难得啊!这次政府换届选举,我们就得推选这样的县长,大家说说,对吗?” 邓志雄忙抢先说:“对,对,我们就选何县长。” 一些代表也附和道:“对 啊,就选何县长。” 何伟光摆了摆手说:“怎么选我呢?应该说选出大家最喜爱的县长。” 邓志雄说:“何县长,您别谦虚了,谁关心我们,我们就选谁。” 何伟光笑道:“大家的心情我知道,我很感激。但县长的选举是先得由上级考察再定出候选人,我们一定要和上级保持一致啊!” 李石忙说:“保持一致没错,这叫集中,但还有个民主呀,不然还叫我们投票做什么?” 鲁平朝大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别争了,何县长的品德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今天何县长可是给大家上了生动的一课啊!” 何伟光见谈的差不多了,便说:“今天不说选举的事好吗?大家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李石忙挤过来说:“何县长,我有个请求。我们山庄是今日农村的新型企业,是我们农民的致富门路,我想把山庄办好办大。” “这好啊!你们就得这么干,带领大家致富,我第一个支持。”何伟光很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石受到了鼓舞,便嘿儿嘿儿地搓着双手道:“就是希望政府能帮扶我们一点钱,山庄投资很大,还欠了账……” “这好办,”何伟光打断他的话说:“需要多少,你先打个报告来。” 鲁平看了何伟光一眼,又转脸朝大家说:“大家看到了吧,何县长这可是现场办公啊,有问题当面解决,这样的领导,我们还能不选吗?” 大家便纷纷表态:“我们就选何县长!” 何伟光又一摆手说:“我说过了,今天不谈选举。大家平时都忙,难得进城里来。这样吧,今天我请客,大家都去唱唱歌,放松放松一下。老鲁,你安排一下,你看去哪个歌厅好。” 鲁平说:“那我们先得感谢何县长的盛情。”说着便带头鼓起了掌。 大家就都跟着鼓掌。 鲁平说:“今天就去甲壳虫歌厅。大家都到宾馆门口上车,何县长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台中巴。” “啊———啊———”邓志雄欢叫一声,领先奔出了房间。 鲁平与何伟光满脸内容地相视一笑,便和大家一同走了出去。 六十三 甲壳虫歌厅是县城一家最为豪华的歌厅,还隔老远就能看到门口霓虹灯不断地变换,音响震耳地喧嚣着。 歌厅内,从地板到四壁,全部是红漆飞金,到处墙上都贴着坦胸露乳的大美人的广告画,令人有些心惊肉跳,又有些亢奋的感觉。 他们包了一个较大一点的包厢。 一个着一件粉红色半透明的紧身纱裙的领班小组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朝大家说了句“大家好,欢迎各位光临”的话,便勾下腰与何伟光悄声地说了几句什么,一会便领进来20来位也是身着粉红色半透明紧身纱裙的小姐,一字儿排在他们面前。领 小姐们都显得青春靓丽,紧身纱裙勾勒出她们动人的充满魅力的曲线,纤细的腰肢,微微起伏的胸脯,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撩人心神。 李石、邓志雄、陈鑫几个是老代表,早就乐开了,其他的一些新代表,在乡下哪见过这般阵仗,一时手足无措,竟不知往哪儿摆放好。几位女代表便抿着嘴格格地笑。 何伟光便说:“这没有什么,大家就尽兴唱唱歌。” 鲁平也说:“尽管挑吧,你喜欢哪个就挑哪个。她们都会唱,而且服务也周到。” 李石、邓志雄、陈鑫几个便一人挑了一位小姐,小姐们便小鸟依人般挨紧他们坐下。李石尤为大胆, 那些新代表也就都一个挑了一位。女代表不好意思挑,就由鲁平代劳,一个安排了一个。 领 大家争着拼命鼓掌,屋内的气氛便变得很热烈。 一曲完后,鲁平便说:“何县长唱得这么好,大家欢迎他再来一个。” 何伟光笑着说:“我这有什么好,我只是带个头,应该让大家尽兴唱嘛!”领 鲁平站起来说:“我不会唱现在时兴的流行歌曲,我就唱一首老歌吧,这是我为何县长点的歌。何县长一直很关心、扶持我们长岭乡的工作,我就唱这首歌,代表我们长岭乡人民向何县长表示由衷的感激吧。”说罢,就拿过话筒唱了起来。 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 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 大家便一起跟着唱: 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 河深海深不如阶级友爱深…… 鲁平的嗓子很宏亮,陪唱小姐的嗓子很甜脆,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何伟光一直微笑着看着大家,这时站起来说:“鲁平乡长对我们党是蛮有感情的嘛!这样的领导,依我看,前程一定无可限量。” 鲁平忙说:“我是我们党一手培养起来的,我们大家都是党一手培养起来的,大家说说对不对!” “对,对!”大家争相说。 鲁平说:“所以,我们就得紧跟上级领导,行使代表民主权利,履行代表职责,一定要把这 次代表大会开好,千万别辜负了何县长对我们的信任和期望啊!” 何伟光接住说:“不对,应该说别辜负了党对我们的信任和期望。”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手机,便对大家说:“大家唱吧,我去接个电话。”说着便走出了包厢。 他在走廊上,忙抓起手机放到耳边。是李小艳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伟光,你好忙啊,你自己算算,有几个礼拜没来我这里了?” 何伟光忙说:“对不起,这一向我真的是太忙了。” “是忙于玩吧,”李小艳冷哼一声说,“你手机里现在还有音乐声,蛮吵闹的,是泡在哪家歌厅舞厅分不开身吧?” “是……是在歌厅,我在陪长岭乡的人大代表。” “我早就知道,我在你眼里其实是算不了什么。” “呃,小艳,别这样说。” “怎么,难道说错了吗?” “你……你误会我了。”何伟光额头上居然渗出一排细密的 汗,他用手揩抹了一下。 “你忙你的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你别……别这样,我马上就过来。” “你不是在忙吗?” “哎呀,你的指令我敢不听吗?”他故意用戏噱的口气说,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我哪能对你大县长发号施令呢,”李小艳的话里显然还有些怨气,“女人就是天生的贱命,怨不了谁的。” “小艳,你听着,我马上就到。”何伟光返身进屋,朝大家说了声:“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一步。鲁平,今晚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一 定要让大家唱好玩好。” 鲁平说:“何县长,您去忙吧,我会遵照您的指示让大家玩得尽兴的。” |
-- 作者:老土 -- 发布时间:2007/8/5 17:13:06 -- 不能背叛(四十一) 六十四 何伟光急匆匆地赶去了农行宾馆。 李小艳今天是经过刻意打扮的,脸上画过眉,涂了口红,身上洒了名贵的香水,赤裸的手臂和旗袍下摆叉缝里透出的白皙的肌肤,令人幻起一股撩心的旖旎。她在等他,脸上却像蒙着一层阴云,露出一种愁苦惆怅的神色。 她见他来了,便把他让进一间包房。 他一走进房,便随手关了门,双目中立时升腾起一股火焰,心里便奔涌起一种原始的躁动。他伸出手去想把她搂进怀里,她却一扭身挣脱开来:“你们男人就这德性,需要人家时就猴急火急,腻了时就十天半月不理人家。” 他便叫起屈来:“你这不是冤枉死人了吗?” “我冤枉你了吗?你今天这个歌厅,明天那个歌厅,谁知道你身边有多少女人?” “没有,绝对没有,今天是特殊情况嘛!”他窘急得满头大汗,只是一个劲的搓手,“今晚我哪儿都不去,在这儿陪着,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离开你。” 李小艳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却又问道:“长岭乡来了些什么人呢?” “鲁平、李石、陈鑫、邓志雄他们都来了,都是你的熟人。” “你少和这些人来往,我总觉得他们不是好人,一肚子坏水。” 何伟光也笑了,说:“他们可都是人大代表,你可别凭印象看人。” 李小艳一撇嘴说:“你别忘了,我也是长岭乡人,他们肚子里有几根歪歪肠子我都清楚。尤其这个鲁平,当着你的面,嘴上就像抹了蜜,千方百计的奉承你,对老百姓就没个好脸色,我就最看不惯这号人,不知为什么偏让他当了乡长。” 何伟光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他还是有不少长处的嘛!” 李小艳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这也算长处吗?最近我看了一本书,书上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好啊,我就特别喜欢听故事,”何伟光便装出特别高兴的样子,脸上的全部线条在这一瞬间都变得细腻柔和起来,眼睛就直盯着她看。 李小艳说:“书里是这么说的,南朝梁武帝讨伐齐国,齐国的大臣袁昂,初时不屈服,臣服后,当了梁朝尚书。过了七年,一日武帝体恤‘老臣’,说体己话:‘齐明帝用卿为黑头尚书,我用卿为白头尚书,良多以愧。’袁昂却说:‘臣生四十七年于兹矣,四十以前,臣之自有,七年以后,陛下所养,七岁尚书,未为晚达。’” 何伟光笑着问:“什么意思?你怎么说话也这么文皱皱的?” 李小艳说:“我哪能文什么的,书上是这么说的嘛!我琢磨着,这个袁昂就是鲁平同一类的人物,对上级,揣摩逢迎,谄媚希宠;对下面,作威作福,颐指气使。你看这个袁尚书,梁武帝让他当了七年尚书,他老大一把年纪了,竟说自己是梁武帝的七岁娃娃。梁武帝此时还没有47岁,若再过二三十年,梁武帝的玄子玄孙即位,仍用这个袁尚书,只怕这个袁尚书仍然会说:‘我是您一个未曾满月的满崽尚书啊!’……” 何伟光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你这个小艳,你才是一肚子歪歪肠子,尽会编些故事来骂人。” “我怎么是歪歪肠子呢?我说了,这是书上说的,难道这书上写的也不正确吗?” “嗬,看不出你还是读了蛮多书的啊!” “我一个人在这城里,无亲无故的,没人理我,就只好看看书打发日子嘛!”李小艳显出一肚子的委屈,两粒细细的泪花随着这句话一下子跳出了她的睫毛,她不想去擦,便垂下了头。 何伟光便顺势把她揽进怀里,亲着她的脸颊说:“你放心,对于这号人,我会心中有数的。” 六十五 第二天上午,是大会开幕,平阳县的党政领导都或严肃或面带微笑地坐在台上。 周大兴是代县长,自然是由他在大会上作政府工作报告。他站在报告席上,对着话筒,用很宏亮的声音说: “各位代表: 现在我代表平阳县人民政府向大会报告工作,请予审议。并请各位政协委员和其他列席人员提出意见。” 他顿了一下,眼睛扫视一下全场。大家全悄无声息地听着。 他说:“五年来,在县委的正确领导下,我们紧紧依靠全县人民,坚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认真落实国家宏观调控政策,更加突出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更加突出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更加突出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奋发图强,锐意进取,圆满地完成了平阳县上届人民代表大会会议提出的各项目标任务……” 接着,他从产业结构调整,农业政策效应、统筹城乡规划建设、社会各项事业等几个方面对这一届的政府工作进行了回顾总结,他说:“五年来,全县实现生产总值402.35亿元,增长14.8%;完成地方财政收入34.36亿元,增长31.6%,完成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234.09亿元,增长38.9%;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达5021元和2154元,增长11%和13.9%。平阳开始步入了经济社会与生态环境相协调,综合实力明显增强的良性发展轨道。……” 他的话很有鼓动性,大家全为之一震,被他说得满心舒畅。 他从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得到了鼓舞,忽然觉得一种快乐与惬意浸入自己的全身,一下子达到了每个毛孔。他愈说愈兴奋,愈说愈激动,他的话不时被掌声所打断。 他高亢激昂地说:“政府一定要坚持励精图治,要坚持艰苦创业,要坚持执政为民,要做到用权心系人民,正直无私,不让尘埃污染操守。在事关群众利益的问题上,要立足现实,放眼未来,深谋远虑,既让今人满意,又让后人受惠。…… “哗———”又是一阵如雷般的掌声。 “喂,你觉得这报告怎样?”坐在台下的李石用手推了推旁边的邓志雄。 邓志雄说:“好啊,有水平。” 坐在他俩身后的鲁平悄声说:“什么好,政府办里那班秀才足足写了五个月,有些事,都是他们秀才写出来的。” “不会吧,”邓志雄说,“报告是要说给大家听的,这还能有虚假吗?” 鲁平冷哼两声道:“你们也不想想,如今哪个乡没有贫困村,哪个村又没有困难户,这报告里提了吗?全是报喜不报忧,听的人能不高兴吗?如果给我也配上一个秀才班子,这报告我也会作。” 李石与邓志雄相互望了一眼,便都点着头说:“还是鲁乡长会看问题,我们这脑壳就是简单。” “记住,讨论会上可别这么说。”鲁平又小声告诫道。 |
-- 作者:老土 -- 发布时间:2007/8/5 17:14:21 -- 不能背叛(四十二) 六十六 下午是分大组讨论,长岭乡、清河乡、樟木坳乡三个乡为一个大组,有40来个人,讨论地点就在三楼会议室。 每人前面的茶几上,服务小姐都一一泡好了茶,揭开杯盖,便有袅袅升起的热气缭绕。会议室很宽敞,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灿灿地发出耀眼的温柔。 首先是讨论政府工作报告。第一个发言的是红莲村的村长刘志强,他诚心诚意地说:“听了周县长作的政府工作报告,我感到很振奋,也很感动。这届政府的确不愧为人民的政府,认认真真地为老百姓办实事。就拿我们红莲村来说吧,大家都知道,我们多年缺水,大家日子都过得很苦,是政府千方百计帮助我们打井,解决了缺水问题,大家日子都过好了。我们要给政府竖碑,周县长不让,大家一商量,就叫石匠在井台的青石板上刻下‘饮水思源’四个大字,是叫子孙后代都要记住党和政府的恩德。” 他的话朴实,却很感人,有几位女代表居然眼睛都有些湿了。 山下村的村长李二叔接住话说:“刚才刘村长讲的,句句实在,这届政府的确是我们老百姓的贴心政府。樟木坳建一个那么大的电站,那容易吗?在过去那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可硬是办成了。周县长带着一班人,风里来雨里去,吃了多少苦,为的什么?就为了我们老百姓嘛!”也许是因为心情激动的缘故,说话时嗓音居然有些发颤。 代表们争相发言,话题自然就落到了周大兴的身上。 鲁平两道浓眉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站起来说:“这届政府的确是做了不少事,成绩是巨大的,但不要归给到某一个人身上,如今是集体领导嘛,应该说是政府的领导班子。” “是啊,是啊!”长岭乡的李石、陈鑫几个人赶紧附和。 不少代表对他们的话很为不满,却又挑不出他们话里的毛病,发言的热情明显地少了许多。 李石、陈鑫、邓志雄几个人便在一旁说起小话。 李石说:“昨晚真有意思,我 邓志雄立时来了兴趣,忙说:“别卖关子了,是什么,快说说。” 李石很是得意地道:“ “呵呵!”邓志雄便笑着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明晚来不了,我在开会啊! 几个人就都掩住嘴笑。 陈鑫在一旁说:“如今城里妹子就是比乡下妹子胆子要大些。” 邓志雄笑着摄揄道:“邓志雄的胆子也不小啊,居然能当着众人抱着小姐亲亲热热。” 陈鑫飞快地补上一句:“那是色胆包天。” 邓志雄忍不住一下笑喷了,旁边几个女代表也格格地笑弯了腰。 清河乡和樟木坳的代表们就都十分诧异地看着他们。鲁平也觉得他们闹得太不像话,脸上挂不住,便又站了起来,十分严肃地说:“这么严肃的会议,开什么玩笑?你们几个散会后一人给我写份检讨。” 李石几个便忙噤了声。那几个格格笑着的女代表忙勾下头去,脸孔红红的。 鲁平说:“我们继续开会。今天上午的政府工作报告,我是听得非常认真的,对成绩,讲得实在,客观,充分体现了这届政府是个干事的政府。尤其是对今后工作的展望,的确鼓舞人心,可以这样说,为我们平阳县今后五年的工作,描绘出了一幅新美的蓝图。……” 六十七 第二天是讨论领导班子的候选人,由县委推荐、大会主席团提名的人大正副主任、常委委员、秘书长,政府正副县长,法院院长,检察院检察长候选人的名单全发给了代表们手里,交代表酝酿、讨论。 他们这个组仍在老地方,仍由鲁平主持讨论,市委组织部有一位姓严的副部长参加会议,听取代表们的意见。 鲁平先向大家宣读了每位候选人的简介,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然后说:“大家都是代表,是代表人民的,党和政府把选举领导成员这样一件大事交给我们来讨论、酝酿,这是对我们极大的信任。” 于是,每一个人都变得十分严肃。 鲁平看了一眼大家,又说:“根据选举法规定,县级以上的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的组成人员、县长、副县长、人民法院院长、人民检察院检察长人选,由本级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团提名,候选人人数一般应多一人,进行差额选举,如果提名候选人只有一名,也可以等额选举。希望各位代表能够认真地行使好民主权利,对以上的候选人充分地进行考虑,选出自己满意的领导。” 全场静了片刻,似乎大家都在认真考虑。 李石第一个发言说:“先从市长候选人说起吧,我提何伟光同志,这位同志当任领导多年,有着丰富的经验,我们是一个农业大县,而他对农村工作非常熟悉,他当县长,我认为最为合适。” 邓志雄也站起来说:“我是个粗人,不会讲大道理,我只知道县长就是为全县老百姓办事的人,我赞成何伟光同志,有能力,有水平,是一位难得的好领导。” 鲁平便说:“大家说得好,说明了大家民主观念很强。如果赞同 何伟光同志,可以按照选举法的规定,十人联合向大会提名。” “好,我赞成。”陈鑫举起右手说。 “我也赞成。”陈莲花也说。 清河乡和樟木坳两个乡的代表忽然觉得这会议开得有些不对味,尤其是刘志强和李二叔,相互对望了一眼,脸色由白转青,太阳穴上青筋暴起,鼓得脸上的肌肉在微微地颤跳。 “我发言,”刘志强霍地站起来说,“市长的候选人只有一名,而这名候选人又是经过市委常委研究决定的,按照选举法也可以等额选举,我看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鲁平忙说:“这是大家酝酿讨论嘛,还是多让大家发言为好。” 刘志强便问:“我这算不算是发言?” “当然是。” “那我继续说,”刘志强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不遮不盖地道,“我就赞成周大兴同志,就是他顶着重重困难,帮助我们红莲村解决缺水的问题,这样一心为群众着想的领导,我们不选,能对得起全县的人民群众吗?” “对,我就选周大兴同志,”李二叔也慷慨陈辞,“我是亲眼看着他在工地上没日没夜地忙着的,那些个日子,每一天都让我感动。如果这样的好领导不能选,我们山下村就通不过。” 会议一时就充满了火药味。鲁平一愣怔,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一直在认真听着大家发言的市委组织部严副部长,这时站起来朝大 家说:“大家能畅所欲言地发表意见,这也说明我们的代表能够很好地履行自己的民主权利,但相互间不能对峙,不能影响团结。我看这样,大家还是继续发言,但要心平气和。” 鲁平铁青了脸,本要发作的,也只得忍着悻悻地坐了下来。 大家继续一个接着一个发言,严副部长听得很认真,并认真地做着笔记,细心一点便可以看出,他那一双眼睛在不断变化,像在沉思什么,又像被什么所感动,亮亮的闪烁着,有如两朵火花。 |
-- 作者:老土 -- 发布时间:2007/8/5 17:15:24 -- 不能背叛(四十三) 六十八 其他几个组的讨论会,也像他们这组一样,在讨论县长候选人时都出现了争执,显然这是有人在幕后搞了手脚,这在平阳县上是从未有过的事。 大会主席团连晚召开了紧急会议,主席团会议室的灯光一直亮到了午夜,并且作出了严格的规定:在未正式投票选举前,各乡的代表不得随意串连,代表们不得外出,必须外出的一律要经主席团批准。 会议选举如期按原计划举行。 选举的结果,周大兴以213票,比何伟光仅多出10票当选为平阳县人民政府县长。 输得最惨的是何伟光,他是以县长候选人参加差额选举的,原拟定的副县长候选资格便被取消。他原以为万一县长选不上,继续担任副县长是肯定的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机关算尽却落了个‘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不但县长未选上,还把一个副县长的位置给弄丢了。一个接一个的失败,像灭火剂一样把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他好生懊悔,却又无可奈何,便整天大门不出呆在家里,等待上级组织的另行安排。 平日捧他的那些人,这些日子竟然无一人上门。他一时的确无法适应这巨大的反差,呆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胸腔里便充满了怨气,像一颗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雷。 前台受挫,这已够他倒霉了,偏偏又后院起火。刘琴每天都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脸上绷得紧紧的,像是谁欠了她钱似的。这也难怪刘琴,李小艳这么一个漂亮年轻的农家女一下子安排进了农行宾馆,并很快当上了部门经理,就已引人疑惑,再加上他经常去找李小艳,就难免人家不说闲话。尤其是李小艳给他打电话,居然让一位员工偷听到了。县城本就不大,又是为官者的奇闻轶事,街头巷尾就都流传起他的桃色新闻来。说李小艳是他何副县长在农行宾馆包养的二奶。经过无数张嘴的传播,自然就敷衍出很多搞笑的故事:说是他在“天上人间”山庄视察,饭桌上气氛很热烈,李小艳是服务员,在一旁伺候。李小艳的美丽在长岭乡是出了名的,他坐在桌前早就心猿意马,但又碍于自己是领导身份,不敢过于放肆。机会总是有的,在他敬酒时,他转身准备去拿酒,有意无意地竟撞在了站在身后的李小艳身上,手肘戳了她的前胸一下。他俩都吓了一大跳。他忙对她说:“小姐,如果您的心就像您的胸一样软,那您一定会原谅我。”李小艳回答说:“何县长,如果您那儿能和您的手肘一样硬,我马上就跟你进房间。”还有更甚的,说他在深圳一家宾馆嫖娼,女孩讲一口日语,身着一身和服,是个日本女孩,他花了1800元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床,他不小心踩了这女孩的脚,女孩却用平阳话骂他:“踩了老娘的脚,你是眼睛瞎了?”他一愣怔,问:“原来你是平阳人?”…… 故事多了,县城上下一时沸沸扬扬,自然就传到刘琴耳朵里了,刘琴脸上挂不住,又羞又恼,回到家就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何伟光心中有鬼,自是不敢多问。到了晚上,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为我没选上县长不痛快?” 刘琴冷哼一声道:“你选不选县长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管你那一搭子烂事。”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何伟光忙又问:“那你这是为什么呢?我们不是好好的么,干吗要生这么大的气?” “我没气死还算我命大!”刘琴冷冷地说。 “那你气个什么呢?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没疯没癫,能没事吗?姓何的,你好有本事,你出去听听外面人家是怎么说你的!” 何伟光就叹一口气道:“常言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我如今是选落了的人,说我什么话的人都有,你怎么能信呢?” 刘琴说:“那我问你,你包养李小艳的事是人家乱说的吗?你把个平阳娼妓当作日本鸡也是乱说的吗?” 何伟光脸块立时涨得通红,说话也口吃起来:“这……这是哪……哪儿的事么,我……我没……没有,这纯……纯属是……是诬蔑……” “哼!”刘琴又冷笑一声“诬蔑?平阳县这多么领导,人家干吗就诬蔑你?难怪你整天整夜的不回,还说是工作忙,你就只会骗我。我是世上最蠢的女人,你才会觉得我最会受骗。”她一捂脸,便低声啜泣起来。 何伟光脸上由红变白,强装着镇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琴更加气愤了,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来:“全平阳的人都知道你这些烂事,就只瞒着我一个人。好好,你聪明,你有本事,你去找你的李小艳去,你去找你的日本鸡去,还回来做什么?” 何伟光就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黑着脸子任凭她哭闹。待她哭闹得有些乏了,便小心地解释道:“我好歹也是个副县长嘛,工作中能不和女同志打交道吗?农行宾馆是我辛苦建造起来的,多去几次也是可以的嘛……” 刘琴不让他说完,板着脸说:“何伟光,你还在拿话骗我,你还算个人吗?” 何伟光还想说什么,刘琴气忿忿地用脚一蹬,把他蹬下了床,扔给他一床被子道:“你别想进这房里来,我不要再见到你!” 何伟 光知道再说也没有用,只得抱着床被子去了厅屋。他不敢大声嚷,也害怕刘琴大声嚷,左邻右舍都长着耳朵,传出去不知又会有些什么新闻,自己已落到这个地步,这能怨得了谁呢? 六十九 这些日子,何伟光与刘琴虽然同住在家里,却是各做各的饭,各睡各的床,谁也不理谁,空气像石块似的僵硬,令人感到窒息,似乎连呼吸都艰难异常。两人都觉得呆在家里,一分一秒,比一年一纪还难度过。 何伟光很想找李小艳说说体己话,可是拿起手机拨打了几次又都放下。 两个月后,这天,市委组织部来了通知,是县政府办公室派人送来的,调市环卫局当任副局长。市环卫局连他在内有6位副局长,他是排在最末一位,按权力来说,显然不及当个副县长,不过,总算是平调,还是给他留了一些面子。 刘琴上班还没回,他只得在家等她,他想还是得好好地和她谈谈。 在家里闲着没事,只得看电视,可他不管看什么都觉得乏味,便拿着遥控调来调去。后来干脆不看了,就靠在沙发上打瞌睡。 大概是到了5点钟,他便去厨房做饭,待刘琴下班回来,他刚好把饭菜摆上了桌。这些日子他是第一次露出笑容,他笑着对刘琴说:“来,过来一块吃顿饭吧。” “不希罕。”刘琴仍然是冷着脸子。 何伟光只得忍着,说:“好些日子我们没坐在一起吃过饭了,今天就破例吃一顿好 吗?明天我就要去市里报到。” 刘琴这才坐到桌子前。何伟光替她盛好饭,小小心心的说:“今天算是我给你陪个不是,行吗?” “你是大领导,我可是受当不起。有什么话,你说吧。” “刘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夫妻,这次我去市里工作,说明市委对我还是挺关心的,我希望你也能去。” “我去做什么?别扯上我。” “这些日子我在家里想了很多很多,我知道自己有好些地方对不住你,你就不能不计较吗?” “我同你计较什么?你当你的官,我也没阻碍你。” “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就是这话。你在这里,你可以包二奶,到了市里,你还可以包三奶四奶,那是你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谈话是没法再进行下去,两人便都闷着头吃饭。 吃过饭,何伟光便早早地睡去了,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说也怪,今晚却显得一点也不安静。隔了几条街的马路比往日显得更喧嚣,听得到汽车喇叭声和一些混杂的声音;院子里哪户人家的窗子又敞开了,电视的声音很大地响着;还有对面一个工地上没日没夜地切割钢筋的刺耳声……所有的声响都变得浮躁而张扬。 他眼睁睁地看着房顶,直到快天亮时才眯了会眼睛。 周大兴还算是仁至义尽,一早便亲自来给他送行,并安排了车子送他去市里。 他走出家门时,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居住了多年的家,忽然感到一种别离的重量,一种孤独的苦味。在这里,他曾作过许多美丽的打算,可现在是不得不走了,心里就有种想哭的感觉。 车子终于驶出院门,驶上大街,然后驶上通往市里的公路。他把头靠在座椅背上,闭着眼,眼角有一颗浑浊的泪珠在闪烁。 |
-- 作者:易禺圆 -- 发布时间:2007/8/6 6:47:17 -- 老土! 这种跟帖的形式发帖很好,发完后把题目更改一下,如该话题 “不能背叛(三十九-xx)”即可! |
-- 作者:易禺圆 -- 发布时间:2007/8/7 10:29:43 -- 换届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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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易禺圆 -- 发布时间:2007/8/7 10:32:00 -- 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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