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之旅  (诗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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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难忘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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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闪过田园、村落、小河,

远远的群山,似在列队相迎;

这是一片难忘的土地呵,

一草一木,都牵动着我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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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用汗珠灌溉过这片土地,

脚迹遍布田园山岭;

只要有炊烟的地方就有我们的身姿,

只要有村寨的地方就有我们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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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就是在这儿流逝,

收获却多是屈辱、磨难和苦痛;

我们曾发誓再不回来,

太多的酸楚让我们对她充满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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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今天却还是回来了,

回来了,竟像是久别故土的游子回到家门;

复杂的情感在心头腾翻,

不经意中,眼角已有泪花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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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路上还有我们的足迹么?

那荒山上我们种的树苗可已成林?

在那炊烟袅袅的山寨村落,

至今,可还亮着我们夜读的盏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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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切仿佛都变得美好,

时光消磨了我们心头的阵阵隐痛;

就连那寒冬孤寂的原野,

也当作美景摄入我们的镜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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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过下层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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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闪现的那座村落，

是我生活过九年的地方；

背衬着青山绿水，

四周环绕着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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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不能下车，

尽管我常常将你思念；

远远的我只能将你眺望，

那灰黑色的瓦砾、斑驳的墙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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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住过的那间小屋，

还屹立在村口吗？

木楼上的那一个窗口，

依然还面对着蔚蓝色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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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简易的木桌，

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一本摊开的《普希金诗集》，

伴随我度过多少寂寞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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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我住过的那座村庄，

便从我的眼帘消失，

但消失不了的，

是我绵绵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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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汉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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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那样、还是那样地

被飘浮的云雾笼罩，

时隐时现的山林，

如同是一幅幅朦胧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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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山坳里的小学校还在吗？

朗朗的读书声是否还在那山谷里回旋？

那条清清的小溪还在静静地流么？

山间的林涛是否还是那样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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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弯曲的傍山小路，

曾经有一个知青常来常往。

岁月的长河冲走了他的足迹，

却冲不走他对这儿的深深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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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那样、还是那样地

被飘浮的云雾笼罩，

时隐时现的山林，

如同是一幅幅朦胧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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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明,今天我们看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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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天动地的业绩,

只有青年人的一腔热血:

希冀着灿烂的未来,

生命之弦却突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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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歌还未唱完便嘎然而止,

笑容也在那一瞬间凝固:

从此长眠在遥远的异乡,

忍受着远离故土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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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看你来了,百明,

我们的战友,我们的兄弟.

当我们走近你的安息之地,

心中沉重得像塞满了铅块,脚步却如细雨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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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忍心将你惊醒,

不忍心让你又一次听见那罪孽的枪声:

就让我们静静地伫立在你的身前,

回忆那青年时代生活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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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吧,战友,我们还会再来,

再来和你叙叙旧情.

安抚你含垢忍辱的魂灵,

也为你带来故乡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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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9